如是一来,她们难免要仇视全贵妃,连带着叫孩子也敌视起六皇子来了。
四皇子跟五皇子战战兢兢的进了大殿,一打眼,就见六弟坐在宋王皇叔祖身边,再想起近来父皇对老六的看重和宋王皇叔祖的特殊待遇,嘴巴里就齐齐的泛起了酸。
五皇子问他的卧龙兄长:“四哥,父皇是不是真的打算立老六为储君啊?”
四皇子回答他的凤雏弟弟:“我觉得是。”
五皇子问他的卧龙兄长:“老六都能行,没道理我们俩不行,四哥,有没有把握把他拉下来,你上去?”
四皇子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的凤雏弟弟:“完全没有。”
五皇子:“……”
五皇子:“你好歹想想啊,回答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四皇子:“这还需要想啊?你行你怎么不上?!”
五皇子:“……”
四皇子:“……”
兄弟俩面面相觑,又难免胆战心惊。
他们俩在宫里,也就是敢欺负欺负母亲不得宠的六弟,却不敢招惹别的皇子公主,可想而知是欺软怕硬的货色,这会儿常年被他们欺负的六弟忽然间变成了史前巨龙——怎么想都很可怕啊!
而一旦老六成了储君,乃至于做了皇帝……
那还不是随便把他们搓圆搓扁?
五皇子哆嗦着问他的卧龙兄长:“你说他以后会怎么报复我们啊?四哥,我有点害怕。”
四皇子哆嗦着回答他的凤雏弟弟:“该死的畜生,我难道不害怕吗?!”
五皇子:“……”
四皇子:“……”
难兄难弟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然后五皇子试着安慰卧龙兄长,勉强笑着说:“没事儿,再熬个几十年,估计他就死了。”
四皇子:“……”
四皇子:栓Q!
感谢我的凤雏弟弟,真的有被安慰到!!!
兄弟俩惧怕从前被自己欺负的弟弟,却也不敢在这时候冒头讨饶,如同两只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到自己坐席上坐定,心里边盘算着晚点该怎么去负荆请罪才好。
……
皇后驾临大殿时,殿中的宫妃和皇子公主们尽数起身行礼。
尽管才刚刚经历了一场令人心惊的风波,可她看上去仍旧是淡定从容的,虽然上了年纪,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岁月历练而成的雍容典。
即便是见到皇帝与全贵妃携手同至,也只是温婉一笑。
而对于殿中的后妃们,再见到皇帝与他身边簪珥鲜明、风华绝代的全贵妃之后,都不由得有转瞬的失神,好像是时间的门户洞开,重新回到了当年一样……
皇帝毫不吝啬的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对于全贵妃的看重,却也没几个人真的觉得这是因为旧情复燃。
要燃早燃了,还用等到今天?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全贵妃养了一个好儿子!
皇帝也没有吝啬于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对于六皇子的器重和疼爱,见他尤且坐在宋王身边,甚至于以一种堪称慈爱的语气,轻声责备他道:“你这孩子,不好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着,倒是去搅扰你皇叔祖!”
嬴政作为六皇子,席位原本是在五皇子旁边的,只是中途被宋王叫过去叙话,礼官当然也不敢撵,故而便又在宋王旁边设席,供他落座。
此时听皇帝责备,嬴政也不反驳,而是从善如流的低头道:“陛下说的是,儿臣这就回自己席位上去。”
“不必了,既然已经开席,你再来回走动,像什么样子?”
皇帝看似随意的指了指自己下首处,吩咐近侍道:“给他在这儿置一张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