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说:“事情是不是不太妙?参与的人死了好几个,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们了。”
旁边人说:“不如直接造反吧?”
乙说:“我看事情已经发了,否则陛下这丹药怎么会赐的如此恰到好处?当下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解除困境。”
旁边人又说:“还是造反比较好。”
甲有些迟疑:“造反……一旦不成,只怕要糟。”
乙同样有些迟疑:“确实,这可是国都啊。”
旁边人看看他们,将两手一摊:“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难道真就等着陛下软刀子割肉,活生生把人割死?还是造反吧!”
二人为之沉默,皆是不语。
良久之后,彼此对视一眼,凶光毕露,齐齐下定了决心:“好!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这个说“我府上还藏有几十副铠甲”,那个说“我家中有五百勇士”,头脑一热,热血上涌,直接敲定了此事。
而在旁鼓动唇舌,推动他们走上这条路的人,却在这场要命的私会结束之后,悄悄地来到了李炎府上。
“令君,大事成矣!”
李炎击案赞了声好,继而道:“按照原计划行事!”
下属有些迟疑:“那太子殿下那里……”
李炎笑道:“正是因为此事乃是太子殿下筹谋,所以我才更要替他出头,让天下人以为此事是我暗中为之,又有谁会再去疑心太子殿下?臣下的名声一文不值,但君心之重,价值连城!世人要耻笑我,那就尽管来吧,我不在乎!”
他催促道:“去吧,无需迟疑!”
下属应声而去。
如是到第二日,便有李炎的属官检举京中两位旧贵族私藏铠甲与武器,图谋不轨。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此,各方反应不一。
皇帝保持沉默。
江茂琰皱眉之后复又松开,最后一声叹息。
朝臣们暗地里议论,李炎此人不愧有毒士之名,先拉再打,不费吹灰之力便替君上除了一患。
而嬴政的反应嘛……
当然是很舒服啊!
笑死,李炎阴险跟我有什么关系,作为上司来看,我觉得他很懂事,也很会为人啊!
什么,你觉得跟他做同事很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坑你一把?
……可是他真的很会舔我哎!
嬴政始终认为,政客是没好坏之分的,而他对于朝局,亦或者整个天下究竟能否起到正向的作用,终究还是要看君主如何用他。
譬如赵高,始皇帝在时,他就只是一条狗,缰绳稳稳的握在他手里。
后来这条狗疯了,跟他可没关系——那时候牵狗的已经换成胡亥了。
而在相隔遥远的城东,施龄龄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始皇帝有了,扶苏跟胡亥也有了……
那么,赵高跟李斯在哪儿啊?
……
施龄龄在上林苑考察完之后又折返回了国都——那边已经加急在建造屋舍,但是建成之前,她仍旧可以在京中居住。
与她协作的官员很急,施龄龄自己也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