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告诉丈夫,后者也是叹息一声:“说起来,母后还在的时候,是很喜欢徐家姑娘的……”
又说妻子:“得了空也去陪陪她,以后你们俩可是正经的妯娌。”
太子妃轻声应下了。
再到某一个晚上,红着眼睛、神色憔悴的徐倩茂便遇到了皇太子妃。
后者自然要追问她为何如此情状,你来我往的推拉几次,徐倩茂便流着眼泪把徐柳吟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皇太子妃大惊失色:“怎么会……”
徐倩茂跪地不起:“嫂嫂,我将此事告知与你,一是觉得此事早晚都瞒不住,二来,也是存了私心的,婚嫁之日,怕还要嫂嫂和长兄代为周全。”
“皇后娘娘辞世前,最挂心的就是六殿下,他又是太子殿下的胞弟,此事一旦处置不好,既会伤了皇后娘娘的心,也折损了太子殿下的体面啊……”
皇太子妃余惊未散,嘴唇张合数下,才“唉”了一声出来:“这个老六,真是糊涂啊!”
又赶忙将徐倩茂搀扶起来,感同身受的红了眼圈儿:“徐妹妹,只是苦了你。”
皇太子妃握住徐倩茂的手,安抚的捏了一捏,说:“你放心,事情到了我这儿,便同你没什么干系了,此事我自然会与殿下言说处置的。”
徐倩茂动容不已:“您这叫我说什么才好……”
“快别这么说了,”皇太子妃都替小叔子觉得羞臊:“我只觉得没脸见你!”
待到同徐倩茂分开,又觉得此事过于离奇,虽然有魏国公和唐氏按了手印的文书在手,却也不好只听信一面之词,便传了心腹过来,低声吩咐:“去魏国公府打听打听,看他们府上这几日请过大夫没有?不是太医,而是民间的大夫。”
若徐二小姐果真与六皇子珠胎暗结,怕是如何也不敢找太医诊脉的。
心腹匆忙去了,当日晚上便回来了:“前几日,魏国公府请了个看妇人病的大夫,现下已悄悄的锁拿了来。”
皇太子妃冷然道:“去审,问他进府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见了什么人!”
经了这么一回,这事儿就彻底包不住了。
徐倩茂先前猜错了,徐柳吟是真的有身孕了。
她太想绑住六皇子了,所以不敢兵行险着假孕。
因为太想得到这桩富贵,所以她不愿意承担丝毫的风险。
所以她宁肯选择另一个风险。
那大夫将魏国公府的管事请了他去,让他给府上的一个姨娘诊脉,他诊脉之后道是怀孕了,对方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这大夫见惯了各家阴私,见状倒也不觉得奇怪,后院里女人本来就多,家里男主人顾及不上,生出什么事端来,也不罕见。
继而管事让他开了一剂落胎药,又厚厚的封了银子,便将他送走了。
他原是做惯了这种事的人,知道嘴巴应该闭的严严实实,可这回抓他的不是普通人,他怎么敢不招?
皇太子妃得了供状,就知道徐倩茂所言为真,又为这命途多舛的女孩儿叹一口气,悄悄去寻丈夫,将此事告知于他。
皇太子闻讯勃然大怒:“这个该死的畜生,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婚前与弟妹苟且,勾搭成奸,且还是在母亲卧病的时候——
皇太子妃劝他:“难道还能杀了他吗?且徐姑娘顾虑的也有道理,真的闹将出来,损害的是母亲的声名,折损的也是东宫的颜面啊。”
皇太子一拳击在案上,牙根紧咬,久久无言。
半晌过去,却是得出了与妻子一般的结论:“只是可惜了徐大姑娘。”
母亲的眼光是好的,给弟弟挑选了这样得力的妻室,偏那畜生不知道珍惜,非要去找个烂的!
皇太子妃执起团扇,替丈夫打了几下,又说:“这事儿是魏国公对不住徐大姑娘,咱们又岂不是如此?只可怜了那女孩儿,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还要为那两个混账的缘故,跟着担惊受怕……”
担惊受怕,担的是什么惊,受的又是什么怕?
皇太子是玲珑心肝,闻言也是会意:“爹的脾气,我也知道。”
思忖片刻之后,终是起身到书案前,亲自提笔书信一封,解释此事:“老六混账,魏国公糊涂,却是与徐大姑娘无尤,我素日里事多,怕无暇看顾,你替我将这封书信转交给她,哪一日爹知道了要发癫,叫她呈上,必然可保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