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信:“……”
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多嘴夸她一句了。
柯信在想。
他现在补一句“脸皮真厚”可还来得及?
“咚——”
敲锣声突兀地响起。
下一刻,妇人的声音随之响起:“时间到——”
“半个时辰已到,请台上诸位停止作画。”
尚听礼便觉得耳边传来了余兰兮的抱怨声:“真慢,差点就赶不及了。”
她与柯信起身,目不斜视,并不在意旁人如何。
台上作画之人基本已完成了一幅画作,只有少数一两组人没能作完。
规则如此,妇人也是敞开门做生意的,自也不可能怜惜他们,已经领着裁判快步到台上来了。
待妇人与裁判看过大家的画作,妇人当初宣布了结果:“恭喜着苕荣色衣裳的小夫妻,你们作的画乃是你们这一轮的头名,彩头的菊花酒归你们夫妻二人了!”
台上的双人作画,有穿着绿衣裳的,也有穿着粉衣裳的,各色各样的,但唯有尚听礼与柯信是着了苕荣色衣裳的。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含有笑意。
柯信抱着妇人递来的菊花酒,和尚听礼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下了台子。人群中不自觉为他们二人让出一条道来,倒是苦了在后头追上去的两个丫鬟和两个侍卫——四人被挤到了人群中,还在挣扎中。
甘棠急得不行:“怎么办啊?世子妃和世子都已走远了!”
芳芷心里也着急,但奈何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挤出去了。”
“劳驾让一让——”
身后传来两道有力的呼喊声,两个丫鬟齐齐回头,便见到了还算熟悉的面孔,是杜衡和常棣。
甘棠吃了一惊:“常棣你们二人为何也被挤到这儿来了?”
这下她心里更急了,两位主子身边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伺候啊!
常棣耸了耸肩:“人太多了。”
“现在怎么办?”甘棠有些颓败。
杜衡笑道:“你们二人跟着我们俩走就是了。”
说罢,他抬手握住芳芷的手腕,“芳芷姑娘,冒犯了。”
芳芷愣神间,便被他带离了人群,朝着街口奔去。
“诶?”
甘棠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常棣便学着杜衡的样子,也将她拉着往人群外走去。
待从人群中出来,已看不见尚听礼和柯信的影子了。
甘棠有些懊恼:“现在该往何处去追?”
芳芷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仍旧潮红,她不由得捂了捂心口,故作镇定道:“往来时路追上去吧,世子妃应当不会在这边久留的。”
杜衡摸了摸早已红透的耳根子,佯装淡定地附和道:“芳芷姑娘说得对,先往东街去吧,东街有一家酒棚子,专卖菊花酒,说不定主子和主母便到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