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轻笑,气质舒朗,似松下清风。
“这世间人人都有用心,用心不怕,只要殊途同归,萧姑娘不曾害我,反而救我护我,可见你我二人不是敌人。”
“一日不是,难免日日不是。”
“将来若有那日,也不过是还了今日的救命之恩。”
语气停顿片刻,他迟疑着添了一句,“晟王不是可托付终身之人。”
萧蝶笑了,歪头看他,“那你是吗?”
宁王双睫颤颤,端方舒朗的面具像破了个洞似的,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两分。
没等他答话,萧蝶故意打断,“说笑而已,宁王别当真。”
宁王轻咳了咳,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回答就像酿在坛中的酒,随时间不断发酵,愈演愈烈。
“可需要我替你联系你的人?你身上有伤,还是回城里好好医治为妥。”
“姑娘愿意帮忙自然是好……不过我并无大碍,不用去旁处医治。”
萧蝶闻言,笑着伸出一指,在他胸前的伤口上划过,“真无大碍?”
宁王浑身僵硬了一瞬,抬头看萧蝶,耳廓已经泛红。
“还没问是何人伤了你。”
宁王思绪被带回那日,声线也冷了些:“是手底下出了叛贼,自从晟王打入京城,手底下人就有人劝我趁机起兵,我不愿,这次出城就让心急的逮到了机会,可能是想杀了我取而代之。”
萧蝶了然的点了点头,原主记忆中,曾听人说起过这事,不过是发生在齐石去了河边城以后。
事情走向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这事也提前了。
还有什么事会发生改变?
萧蝶觉得,她有空还得去看看齐石。
他不会真的在土匪窝里坐以待毙。
替宁王联系了他的人,不到第二日,萧蝶家另一侧的房子就又被赁下了。
一右一左,把萧蝶她们三夹在中间。
好像这大饼子村就是他们来找老皇帝的唯一落脚点,旁处都住不了一样。
不过宁王明显就会做人的多。
他让属下自己解决一日三餐,自己还住在萧蝶这,美其名曰病重需要休养照顾。
以客人的身份,没有一千两一日的伙食费,礼物却源源不断的送进来。
大到桌椅板凳,小到荷包绣针。
从萧蝶送到吴阿香再送到小豆子,特别会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