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萧蝶叫住了替她领路的徐公公。
“徐公公稍等,我看那群小太监中,有一个双腿一直在抖,不知是不是身体不适,可否让我跟他说两句话?”
这话一出,那双腿抖的更厉害了。
徐公公以为萧蝶这只是妇人泛滥的好心,但也愿意给她这个面子。
他招来大太监说了两句后,李石头就像个鸡崽子似的被拎到了萧蝶面前。
他抬起头,笑的极其尴尬。
萧蝶却从他眼角,看见了星星点点闪烁的泪花。
“你身体可有不适?”
在旁人面前,萧蝶只是这样问道。
“回侯夫人的话,奴才很好。”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突然进了宫?”
“早年家中闹灾,奴才和家人走失,一直、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可前阵子偶尔听说母亲当年没死。”
“奴才找回家中,才知母亲一直在原地等我,等了整整十载,去年才抱憾而终。”
“如今家中、家中已无亲眷,无亲无朋,无牵无挂,奴才干脆就净了身,进宫侍奉。”
萧蝶听明白了。
那个“贵人”骗了他,阻了他回家的路,让他们母子生不能相见。
他说过那贵人是宫里的太监,如今,他这是来报仇来了。
“那你在这宫中,可找到了想侍奉的主子?”
“找到了。”
李石头答的斩钉截铁,又道:“只是主子位高,奴才哪里配得上。”
哦,萧蝶又听明白了。
这宫中位最高的,也就是那一位了。
怪不得于家至今没被定罪。
恐怕日后还能找机会重新起复呢。
萧蝶点了点头,似在应他的话。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你身世着实可怜,看你身体也不是太好,这瓶补身养气的药就留给你,望你日后保重。”
她没把瓷瓶直接给李石头,而是放到了带着他的大太监手中。
那大太监接过,掂了掂,又闻了闻,又倒出来一粒让李石头服下。
见无事发生,才把瓷瓶交到李石头手中。
“还不快谢过侯夫人。”
李石头急忙行礼,萧蝶受他一礼后,跟着徐公公走了。
萧蝶走远,李石头把瓷瓶塞进怀里,手指从瓶塞上摩挲而过。
一粒小小的丹药被他从瓶塞中取出,藏进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