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哦……”
两人沿着城墙根慢慢地走,前头一个半妖瘸腿匠师,后头一个背着弓箭腰悬宝刀的大唐少年,一个奇妙的组合。
阿贵没醒,岑深就愈发沉默寡言。桓乐看着他略有些不正常的走姿,几次欲言又止,直至岑深开始扶着墙喘气,他终于忍不住了,解下弓箭背在胸前,大步在岑深面前蹲下。
“我背你。”桓乐回头看着他,仰起的脸上满是少年人的固执和倔强。
岑深蹙眉,依旧有些抗拒。这并非针对桓乐,他只是不愿意而已。
“我射的箭,我负责,大唐的儿郎敢作敢当。”桓乐继续盯着他,大有他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两人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岑深终于妥协了。
桓乐轻轻松松地把他背起,语气都轻快不少:“我们先去看个大夫吧,我跑起来很快的,一会儿就到了。”
“不去。”
“哦。”
岑深拿出手机导航,选了个最近的青旅让桓乐过去。桓乐对于手机很好奇,一边健步如飞的跑,一边说:“这法器还能问路啊,真神奇。”
岑深不搭理他,他也无所谓,目光很快被路过的自行车吸引,好奇地盯着人家看。人家也好奇地盯着他看,小伙子好体力,跑得比他自行车还快。
这打扮,汉服踏青呢吧?装备够齐全啊。
“到了。”岑深抓住桓乐的肩,手动刹车。
桓乐一个滑步停下,潇洒随意,抬头看向旅社的牌匾,靠着中华民族强大的识字能力认出了上边的简体字。
他还不让岑深下来,步履如风地推门进去,凭直觉走向了柜台服务员。一开始进展得很顺利,可当服务员问他们要身份证时,桓乐卡壳了。
他回头看岑深——身份证又是什么?
岑深倒是忘了这茬,但他很快想出了对策,道:“我一个人住,用我的身份证。他只是送我上楼,我腿上有伤。”
桓乐也赶紧点头,咧嘴笑道:“是啊姐姐。”
服务员小姐姐被这声“姐姐”逗得脸颊泛红,哪还会多盘问,麻溜的办好了手续。桓乐这便背着岑深上楼,再按照岑深的叮嘱,下楼从正门离开,趁没人的时候走窗户进来。
对于一位身手矫健的少侠来说,窗户比大门更好走。
果然,没过十分钟,桓乐便推开窗户跳进来。这屋是最后剩下的一间窑洞房,房间不大,被刷成了纯白色,推窗进来就是炕。
桓乐怕踩脏了,脱了靴子跳到炕上,跟趴在桌上刚刚醒来的阿贵打了个照面。
“这位少侠,我跟你说浴室里那位最讨厌别人上他的床,你最好赶紧下来,小心又被捆绑了。”阿贵道。
“可这儿仅此一炕啊。”桓乐眨眨眼。
阿贵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但笑不语。桓乐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这儿又没凳子,他当然选择在床上盘腿坐下,而且很快就被墙上挂着的电视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岑深穿着睡衣出来,看着整个人都快趴到电视机上的桓乐,眉头大蹙。
视线左移,床上的被褥早被他弄乱了。
恰在这时,桓乐的肚子发出一声不屈的呐喊。
“饿了?”岑深问。
桓乐点头。
“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