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奉回到青丘已经有一日了,昨日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涂山秀秀给关在屋里闭门思过,直到今日午后才终于打开屋门,却见她在屋里跟小既明玩得开心的很。
“你这叫思过?”
见他沉着脸站在门口,涂山秀秀立即抱紧既明不撒手,防他好似防贼:“反正风衷和斩鄂会来的嘛,你一直念叨我干嘛啊!”
涂山奉哼了一声:“若非你悄悄把既明拐过来,我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把他们叫来青丘成婚?现在他们还没出现,若是出事就唯你是问!”
既明听到二人对话,忽然挣开涂山秀秀就往门口跑:“我要父亲,我要母亲。”
涂山奉一把将他接住,瞪着涂山秀秀:“你看,你这就是拆散人家一家团聚。”
涂山秀秀耷拉着眼睛:“那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这还差不多。”涂山奉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放下了既明,摸摸他的小脸,难得笑了一下:“放心吧,你父母马上就来了。”
涂山秀秀一愣,愤怒地跑了过来:“原来你骗我,说的好像他们出了事一样。”
“我不这么说你能知道自己有错?”
涂山秀秀鼓着腮帮子生闷气,视线往门外一瞄,一眼看到东行靠在外面的大树下站着,布衣裹着日渐丰满的少女身形,微黑的肤色看起来充满朝气,浑身都是涂山族人喜爱的凡人气息。
青丘难得来个凡人,小狐狸们都凑了过来,围在她脚边转悠。因为有涂山奉事先的吩咐,也来了许多男狐仙,不远不近地站着,都在看着东行。
可东行谁也没看,目光一直飘在远处发着呆。
涂山秀秀戳了戳涂山奉的胳膊:“这个凡人小姑娘一脸福相,你把她带来我们青丘,是不是想让她与我们涂山氏联姻啊?”
涂山奉点头:“凡人如今能生育是因为东君殉身再加上凡人们连福之相的缘故,其实后嗣传承的根源并未解决。我既然发现了她的福相,总要试一试,何况她惦记着斩鄂,对她自己也并非好事。”
涂山秀秀指指那些个男狐仙:“好像没她喜欢的,要不你自己上吧,身为族长,应当承担起为我族传承后嗣的重任才是。”
涂山奉冷着脸道:“你会对既明下手吗?”
“胡说什么呢,既明还是个孩子,我对他就像父母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你怎么这么龌龊!”
“我看东行就如同你看既明一样,她在我眼里就是小辈,你居然叫我对小辈下手,你才是龌龊!”
涂山秀秀无法反驳,忽然反应过来:“咦,如果只能找平辈的,那你岂不是只能找我啦?”
“呵呵。”涂山奉干笑两声,转头走了。
涂山秀秀气闷,笑得那么嫌弃是什么意思,她还配不上他了不成!
涂山奉刚走到东行身边,天边忽然飘来了祥云,生气迎面扑来,整个青丘都好似焕发出了生机,狐仙们顿感舒畅,纷纷仰头望去,云头落下,当先走下一位天衣缈缈、身姿绰约的神女,身后还跟着一人,穷奇在最后,一落地就扑进小狐狸堆里去了。
涂山奉松了口气:“种神可算到了。”
东行立即小跑了过去,视线在风衷身上扫来扫去:“斩鄂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风衷朝身后看了一眼,东行看过去,她身后跟着的人一直别着脸望着别处,好似很回避别人的视线,身上穿着与斩鄂一模一样的布衣,却要宽松许多。
她根本没在意,转头找了一圈,没找到斩鄂,愈发心急:“斩鄂到底去哪儿了?”
风衷只好把身后的人给推了过来:“喏。”
那人终于转过了头来,叹了口气,声音温和道:“我就是斩鄂,不过据说现在叫轩卿。”
东行吃惊地看着他,这分明是个秀致的少年郎,除了衣裳之外,根本与斩鄂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不可能,你才不是斩鄂。”
“我真的是。”轩卿左右看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