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也见了,就不久留,待青婳你好好歇息两天,去我府上小住两日,跟我解解闷。我可是做梦都想有个你这样乖巧的姑娘。”
我突然就想起狂石自小被他母亲当做女孩养大的事情,原本以为忠勇侯夫人应当也是舞刀弄棒的女中豪杰,忠勇侯才会对此敢怒不敢言,传出惧内的名头。
熟料到,她竟然是这般娇娇弱弱,天仙也似的美艳动人。而且她几句家常就不留痕迹地表明了对我的袒护,狂石的机敏睿智应该便是遗传自她。
我感激地抿嘴一笑:“临行时,母亲也曾万千叮咛,苏家得世子多加照拂,青婳理当登门拜谢,我还担心过于冒昧了。”
一番客气,与老夫人,青婠,还有那位坐在侧首的妇人,一同将忠勇侯夫人毕恭毕敬地送出大门。
忠勇侯府的马车刚刚拐过街角,又听到马蹄嘚嘚,铜铃摇曳,一辆黑漆马车自另一街角处右拐,向着侯爷府径直驶了过来。
待行至侯府跟前,车夫熟练地提缰勒马,车帘一掀,一位五十岁上下,略有富态的和善男子撩起长袍,步下马车,向迎上跟前的家丁递上帖子,低语两声。
老夫人正欲转身与我说话,已经有家丁慌张地飞奔过来,迈上台阶,单膝跪地,将拜帖高举过顶,激动地禀报道:
“启禀老夫人,是麒王府管家亲递拜帖,说听闻苏家十一小姐路上遭受变故,麒王爷命他送上几味稀罕药材压惊。”
老夫人诧异地望了我一眼,我亦感到莫名其妙,自认并不识得什么麒王爷。虽然他的威名我早有耳闻,如雷贯耳。但是在我心里,那是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不惹尘埃。
百姓皆言,长安王朝有麒王爷和忠勇侯在,就可保百年太平,此言非虚。
狂石的事迹在举国上下,街传巷闻,几乎妇幼皆知,津津乐道。
而对于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麒王爷,他仿佛是家中佛龛里供奉的神祗,受万民膜拜,此话绝无一点夸大其词。
麒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亲兄弟,自幼并不在京城,无人知晓他的去处,只听说是拜在高人门下学艺历练。
当他凭借一役名扬长安的时候,正是国家危难之时。
新帝登基不久,以铁血手腕整治奸臣,东南方苗疆黑苗部落趁乱入侵,以蛊毒高手作为开路先锋,一时间势同破竹,百姓无辜受到战火波及,蛊毒荼毒,哀鸿遍野。
当时忠勇侯正驻扎在西北边境,抵御墨罕国的骁勇大军,难以脱身。
麒王就在这长安王朝岌岌可危之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长安军营之中,手拿麒麟玄铁令,接管了人心惶惶的守城大军,重振旗鼓。
他下令守城军士就地取材,依照风筝构造,制作出无数的木风筝,捆缚桐油,自苗营西侧山峰之上俯冲而下。
苗军大骇,不知是何暗器,一时万箭齐发。桐油泄漏,木风筝逐渐减负,继续平稳向前滑翔,自西向东,桐油淋得苗营遍地皆是,苗军身上也不能幸免。
苗军情知不妙,但距离我军尚远,蛊毒根本无法发挥效用,乱了手脚。
长安大军趁乱以火箭远距离射之,火烧苗营,将所有蛊毒焚毁得干干净净,不费一兵一卒。
清理完敌军现场,麒王就不见了踪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西北墨罕国皇宫。他挟持了墨罕国君主,签下三十年臣服条约,无条件退兵投降。
麒王的出现,就好像是救苦救难的神明一般,救长安百姓于战争水火,一时被长安百姓争相传颂,称作“铁血保护神”。
我对于战场厮杀一事,并不感兴趣,觉得过于血腥残忍,所以对于他的战功听说不多。但是后来几次很有名的以寡胜多,出神入化的战役还是耳熟能详。
他的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用兵如神,更是令周边敌人闻风丧胆。
所以,麒王于我而言,原本就是一个传奇,或者说神话,可望而不可及。相较之下,我苏青婳卑微如尘,一介蝼蚁,又如何会惊动麒王大驾?
果真人生惊喜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