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眉眼温柔地看着她,却停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富察同心紧了紧弘历的手心,弘历唇角一勾,松开她的手,环上她的纤腰直接将她揽在了怀里。
富察同心的小脸忽地变得通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又不好方面驳了弘历的面子,只好偷偷伸手掐上他的腰肌。
可明明她已经很用力了,看着弘历一脸镇定的神情,仿佛是给他挠痒痒一般。她也索性停下手来,不白废力气了。
弘历瞅着怀里的女子安静下来,轻声责备道,“你今日出门为何不告诉我,你忘了答应过我,要与我寸步不离的?”
这……这么多人面前他怎么什么都敢说呀?富察同心一头怨念,小脸也比方才更红了,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只得柔声回道,“是臣妾疏忽了,忘了找人知会四爷一声。不过想来到额娘这里也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
富察同心的声音越来越小,越发地低柔,若不是平时见过她骄横的样子,可能弘历真的以为她是这般逆来顺受,柔柔弱弱的女子。夏荷在一旁瞧着福晋这模样,亦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她可真是越发喜欢这个福晋了。
自己的福晋都这般顺从他了,弘历也不好再当众责备,清了清嗓子,正声道,“我当然知道你来额娘这里不会出什么岔子,可就怕有些心怀不轨之人趁机见缝插针,若是谁敢伤到你,我定不轻饶!”
说到最后,弘历声音突然变得格外的响亮,仿佛是要说给整个延禧宫的人听一样。
“好了。”富察同心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夏邑听的。可是富察同心此刻心中却是山花烂漫,她在弘历的心里比权位更重。
“走了,额娘歇下了,我们就别在这儿扰了额娘的清静。”富察同心红着小脸,又低声催促道。
弘历这才松开她的纤腰,转而继续握住她的细手,走近苏嬷嬷身旁,温润地说道,“既然额娘歇下了,就麻烦苏嬷嬷替我向额娘告知一声,儿子明日再亲自来向额娘请安。”
“是,老奴一定帮四爷把话带到。”苏嬷嬷半俯着身子,轻声回道。
弘历点了点头,便拉着富察同心离开了延禧宫。
“恭送四爷!恭送四福晋!”
偏殿中屏风后,定住良久的那双眼睛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你也看见了,四爷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顾,什么都可以不要了。”熹妃从帘子背后出来,缓缓走到夏邑的身旁。
夏邑见到她立马垂首,朝后退了半步,“四爷若是为了这样的女子失了方寸,也是人之常情。”
“哦?”熹妃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笑着问道,“你也喜欢这样的女子?”
“属下不敢!”夏邑的脸色有些慌乱,急忙拱手说道。
“本宫又没有说你喜欢的是四福晋,有什么不敢的?”熹妃嘴角的笑意更甚,随即若有所思地淡淡说道,“本宫怎么就没有瞧出她的半点好来?”
“娘娘!扳倒三阿哥的那些证据,恐怕非得经过四福晋的手才行。”夏邑暗下眸子,心里担忧的都是弘时的那些党羽。
“本宫知道了。”熹妃应了一声,又满眼关切地朝夏邑说道,“为了四爷,今日真是委屈你了。”
知晓熹妃指的是他方才恳求四福晋的事,可他却没有觉得半点委屈,四福晋的胆魄与胸襟他夏邑自愧不如,也怎么会感到委屈?夏邑愣了一瞬,急忙回道,“这些本是属下的分内之事,多谢娘娘关怀!”
……
从延禧宫到西二所,弘历一刻也未放开过富察同心的手,富察同心也是出奇地顺从,任由他这般拉着自己的手,一路上分外安静,二人对今日的事也只字未提。
弘历此刻是半点读书的心思也没有了,富察同心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昨夜的事他真的吓坏了,夏邑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要取富察同心的性命,他还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到处乱跑。
自从见了夏邑,富察同心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弘历这样跟着她,她非但没恼反而还觉得很幸福。她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便回屋捧着她的小人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弘历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时不时还会偷偷地瞄她一眼。
其实这些小举动,富察同心都发现了,她也不点破,一个人在心里偷乐着。她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时候目光虽然还落在小人书上,但脸上却是一个劲地嗤笑。直到弘历一手夺过她一直未翻页的书,她才缓过神来。
“渴了吗?”弘历温润地开口。
富察同心点了点头,见弘历刚要去倒茶,又说道,“我想吃冰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