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藤沉默不语,凉风如杨絮轻柔拂面,润泽的不是心,反而更加焦躁,郁结。
霍靳墨沉目凝眉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视线落在空荡的豪华游艇,叹息,“当年,陌灵虽然背叛了你,却在最后关头救了你,而你一直认为她还活着,可是,你和组员亲眼看见那架直升机海上坠毁,这次事件,只是走私毒品的小股势力,和那个隐没暗处的组织并无关联,你这样急迫又急进,又失理智,难道还是放不下她?别忘了,你还惹了个小丫头在家里呢!即使莫须有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继续跟进,于你而今矜贵身份,什么都不能做。”
一席兄弟之间软硬有度掏心窝子的话,让南宫藤心绪平息不少,有些事,有些人,曾几何时深入骨髓,不是一刀割除那么简单。
牵绊的人和事,没有画上句点,始终如刺梗在心里,生死关头,陌灵凄然绝望看过来的毓冷眼神,就像她胸口那抹朱砂痣,噬不去……
或许,欠她一条命,才至此……
蜇冷目光盯着彩瀾江水,嗓音如穿越千万座山后的朦胧宁静,“无所谓放不放下,直觉告诉我,陌灵一定逃生了……而,慕凝蓝……”
他的小番茄,是啊,家里那个喊他叔叔,作怪可爱的丫头,顿了顿,又道,“事已至此,一个丈夫的责任,我自然会做到。”
霍靳墨捻了捻眉心,有些头疼这些情感纠结,倒是顺了他的话,“宫藤,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前任,情深与否,现妻责任也罢,你分得明,理的清且好。关于慕家,我仔细调查过,慕凝蓝父母在她十二岁那年车祸坠海身亡,奇迹的是,同样在车里的她却生还,官方定案意外事故,而后,穆振涛突然隐退政界,自此接收儿子慕白留下的企业,而且……”
南宫藤皱眉,抿唇,“直说。”
霍靳墨继续道,“你懂,保密局的孔子可不好钻,位高权重的人物资料,正常途径根本无从查到,只查到少许,穆振涛和你已经逝去的爷爷以前南部战场上浴血奋战,同生共死的战友,后来,局势稳定,且中央共事多年,可见关系非同一般,就凭这点便可说服你父亲对你施压迫使你妥协从婚,政治交易也未可不知,由此可见,穆振涛笼络的势力不容小觑,至于是全黑或是半黑半白,总是全白不了,穆振涛将孙女嫁进南宫家真正目的,还有,慕凝蓝那丫头会不会是……”
南宫藤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眼神多少闪过一丝惊恐,怒视霍靳墨,一声大吼,“不会!她不会!”
霍靳墨稍愣,终,哑然失笑,“得!娇妻说不得,我懂。”
那人深吸一口气,“靳墨,撤掉你暗处盯她的人,之前,我不点破,是因为你的顾虑曾经同样存在我心里,但是,现在没必要了,婚姻不是束缚一个人的最好,最高明的手段吗?”
霍靳墨拧眉,沉默几秒,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眯眼定目,畏叹,“唉!你和那丫头算是缘分吧……”
沉沉目光看过去,冰冷间透着沉重疑惑,“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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