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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国正欲说什么,却被李丽一把掐住胳膊。
李丽像一只蚂蚱似的蹿到安洛面前,仅存的一丝伪善面具彻底撕下,“还还什么还我们肯本不欠你什么”
安洛嗓音高了几分,“舅妈,我想舅舅说”而后,上前抓住张天国的衣袖,顾念着微薄的亲情,语气几分软,“舅舅,我只剩下那套房子,你就看在我死去母亲的份上,把产权还给我,那套房子对我有什么意义,您知道。”
“洛洛”张天国欲言又止。
李丽却疯了似的,挥手拍开安洛拽住张天国衣袖的手,骂道,“洛洛,你有脸朝我们要房子我和你舅舅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别说一套房子,就是十套房子,也该是你反哺给我们报答养育之恩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我一分福在你那里没享到,你倒好,一回来跟我要东西既然要清算,那好,我们就好好算一算养育你十几年的费用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医药费,学费,哪一样不是我们给你的你要房子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些清算了”
慕凝蓝咋舌,世间百态,仅看到一面,丑陋的足以令人反胃矾。
张天国咳嗽一声,“李丽,行了计较这些干什么”
李丽一看就是在这个家掌事的,细眉一拧,狠狠地瞪向张天国,“要我不计较你这好外甥女都骑到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我们这些年养她,这些花费和苦心,总比一套房子值钱吧那是我们应得的再说,就是养一条狗还懂几分情味”
这是不打自招了
慕凝蓝看的想吐,上前正欲争辩,却被安洛拦住。
安洛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之后,眼眸一转,目光冷厉,不复之前卑懦之姿。
“舅舅,舅妈,既然你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不客气了前账新账一起算清是是你们把我养这么大,我从未否认过你们不要以为当年我年幼,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父母亲去世之后,除了固定资产之外,还留下一个服装厂和几样价值不菲的古董,以及意外人身保险金,这些加起来,不足千万也有百万了吧”
张天国和李丽脸色同时大变,俨然没想到一向任其欺凌的安洛居然知道这么多。
安洛一双杏眸锋利如刀,“自父母去世之后,我坚强让自己懂事,那时候我在想,只要我不哭不闹,乖巧,不惹事,什么事都不计较,即便打掉牙齿混血吞,我一一受着,我天真的认为,只有让你们高兴了,你们就不会丢下我,至少你们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再怎么难过,还有一个家,不是别人眼中谈论的外来的孩子或是野孩子,可是你们呢,领养我,不过是为了钱你们侵吞我父母资产不说,可是把我领回家,又是怎么待我的舅妈,我每次放学写作业时,你就会变着法指使我做各种家务,还要做饭,饭菜做的不好吃,便得来你一顿打骂,每每遇及交学费,便是我的世界末日,换来你次次打骂,我忍着,求着,哭着,你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我交学费,小学六年级,哥哥欺负我,下雨天,把我扔到半路上不管我,自己骑自行车跑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身上又没钱,走了十站地,不断地问路人,最后晚上九点才回到家,可是家里呢连汤汁饭菜一粒米都没有给我剩下,哥哥骂我蠢,舅妈你呢,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舅舅呢,赌博喝酒,对我视而不见。每每校服换季,需要交钱,你一分都不舍得出,却用着我父母的钱,给自己添置名牌贵服大学,你们给我过一分钱了吗我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到深夜才回学校,只为挣学费钱和伙食费,毕业之后,我不时地还给你们寄钱,这就是你们十几年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的若不是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早死一百次了”
慕凝蓝心中震撼不已,眼中泛了湿意,为安洛疼。
门外,南宫藤斜倚靠墙,薄唇抿着,长睫安定铺满眼窝,看不出任何情绪。
霍靳墨眉头拧着,双手快将木质门板的格子木条攥折了。
这是他所不了解的安洛,从认识到现在,在他眼里,安洛快嘴快舌,性格开朗不羁,有时候像一个小霸女似的没心没肺,和人斗气的时候,又让人恨得牙痒痒,却不想她的童年直至少女花季时期,是这般灰暗无光。
此时的安洛看透这薄纸亲情,铁骨铮铮,再也不会在亲情的枷锁下任人欺凌了。
张天国一张老脸彻底没地方放了,自己妻子什么样,他是知道的。
他待安洛算不得好,但也称不上是一个称职的舅舅,对于妻子对待安洛种种,他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和睦,最重要的是他是李家上门女婿,名副其实的妻管炎,早已深入骨髓。
那时忙着服装厂,多数在外不归家,却不想安洛在此之间遭受这么多家里之事,管的少,他为人懦弱,做生意又无头脑,服装厂就是败在他手中,当然对数是赌博闹得。
李丽面对安洛的疾言厉色,恼羞成怒,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看来今天是找我们算账
tang来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怪我们待你不好你大学那会,我可是为了你的以后做尽了美满打算,好心好意给你牵媒拉线,介绍上流公子哥认识,每次不是被你搅黄了害我折了不少损失,损了多少人情你倒是说说,你惹的祸还少我不找你算账算是便宜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安洛彻底暴怒,大声道,“舅妈,你还好意思提这些事我大二不过十九岁,被你哄骗至酒店,和一个快四十多岁的港商老头相亲,美其名曰是为我好你还不是收了人家的三十万聘金你眼睁睁看着我被那个男人连拖带拽带回酒店房间,你做了什么不仅没有救我,巴不得我快点走,那个男人又做了什么你根本毫不在意如果不是我有点拳脚功夫,逃出来,我早就被你害死了你算什么舅妈”
霍靳墨一张脸青黑无比,靠在墙上,闭眸。
啪一声脆响。
李丽像是斗鸡一样,抬手,狠狠地打了安洛一个巴掌。
“你这个贱人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那人快打残了,害我白白损失了几十万又掏了一大堆医药费”
语落,上前一步,死死的揪住安洛的头发,使劲扯。
慕凝蓝见状,立马上前护住安洛。
刚甩到李丽的手,却被李丽一个胳膊猛地糊过去,慕凝蓝一时站不稳,身体后仰,摔倒地上,额头磕在一旁的茶几木棱上。
刺痛感而至,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安洛一看,目光阴厉,一个甩手将李丽推至一边。
李丽经不起安洛一推,后退好几步,被李天国接住,倒是没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