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继续道,“她主要是心里郁结难疏,所有情绪聚焦心口,难以排解,长期下去,并不好,严重的话,怕是连语言功能都会丧失,心药还需心药医,主要还是要靠她自己意志,另外,多和她说说话,刺激她。”
赫连城眉间凝结成冰,摆手,医生叹气离开。
赫连城自她身侧坐下,攥住了她冰凉的手指,嗓音带了温度,“小不点,南宫藤牵绊你至此”
南宫藤三个字,像是一把匕首直插她心脉。
处于僵冻状态的慕凝蓝终于有了反应,睫毛颤动了下,攥紧了赫连城的手指。
“你爱他如此至深”赫连城察她反应,另一只手握住了她肩膀,“你伤心难过,可你这是折磨自己,知道吗你给我好好活着”
慕凝蓝眼波流转,指甲颤动,抠进了他掌心。
“南宫藤伤了你,你要这般伤自己傻不傻”
逼至绝境,慕凝蓝浑身抖如筛糠,睫毛颤个不停,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滚下来,抱住了脑袋,拼命摇头,嗓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可就是哭喊不出来。
最后,她按着疼痛的胸口,卷缩床上。
“好,不说了”赫连城呼吸一颤,将她颤抖的身体裹进怀中,给他依靠,给她温暖,拍着她抖栗的后背,“听着,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不该将自己困死在狭小的牛角尖里,这个世界,谁离了谁,照样活,该吃吃该喝喝,痛,我知道你很痛,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慕凝蓝听到了,只是难过的流着眼泪,心中绞痛的感觉快要将自己淹没,可她无法控制。
呜呜咽咽的,痛苦不已。
最后抱住了赫连城的脖子,仿佛茫茫大海中一叶扁舟,寻到了灯塔。
赫连城双臂收紧,只是抱着她,任她泪涌如泉,泪水淌在他脖颈,也淌进了他的心。
这样的状态持续很久,浑浑噩噩中,慕凝蓝安静睡着。
赫连城望着怀中死死揪住他衣领那么一点人儿,不知作何办法
将她更紧收纳怀中,丝丝低语,“小不点,你还有城哥哥”
第四天。
阿婶应赫连城要求一早上楼,帮慕凝蓝洗漱,甚至去卫生间都不可大意马虎。
早饭,阿婶好言相劝,还是喂不进去。
赫连城试了几次,她配合吃进去,吐了,再喂,又吐,如此循环。
找来医生又输了两瓶营养液。
论及饮食问题,医生诊断她是厌食症。
人无一丝魂气,何况懂得食五谷
中午。
慕凝蓝犹在梦中,被赫连城强行托下床。
他一脸冷酷,再无一丝温柔和耐心。
慕凝蓝木讷的被他牵着下楼。
&nbs:。:p;门口,赫连城给她换了一双女式军靴。
仿佛第一次踏入尘世,清风拂面。
风儿吹起鬓角长发,缕缕飘散开来,她微微仰脖,感受着风儿的滋润,才有一丝生机。
赫连城一身酷装迷彩,凝她数秒,给她时间适应阳光之后,将她拎上越野车。
阿澈开车,时不时透过后车镜望向后排座。
一个木头,一个面若寒霜。
车沿着山道蜿蜒爬行,一个多小时,在山林口停驻。
慕凝蓝被赫连城拽住下车。
她目光有了转动,看着周围环山围绕的山野老林,带着审视新奇的目光。
赫连城眉间微微舒展,语气却是冷的,“看什么等会有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