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垠城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城外原本被大水泡成烂泥的土地已经逐渐变干。然而北门那道残垣断壁还在,地面上还有未收拾干净的残破衣甲、折断的兵器和毁坏的营帐,而最惨烈的是地面上还有些来不及收拾干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显示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城门外,劫后余生的百姓在汉军的带领下抬着尸首在城外安葬,这些尸首将是疫病的根源,必须趁深秋寒冷的季节,掩埋在城外头。
叩嗒嗒~
一队骑兵城中疾驰而来,马背上的汉军个个白袍银甲,手执长刀,腰挎弩箭,骑兵群中一杆大旗,上绣“白马义从”四个大字,在秋风之中猎猎招展,路旁的行人纷纷露出尊敬和艳羡的神色。
如今的白马义从,已被三郡内的百姓包括乌桓人,视作天神般的存在,甚至有人将其描述成个个都是三头六臂、身高两丈、刀枪不入的怪物。
而姬丹也已将当初的八百白马义从,扩充到了一千二百人。
击溃乌桓人之后,右北平郡内的汉人百姓欢呼雀跃,年轻力壮者纷纷奔往土垠城踊跃投军,使城中的士兵增加到万余人。姬丹也对军队进行了整编。
继上次精选两百人之后,经过一个月的残酷磨练,那两百新兵除了单兵作战能力尚差点外,与老兵的配合度已经达到默契,所以他又精选了两百人加入白马义从。
虽然这些新兵整体武力不到60,但是原有的八百老兵终究是少了点。必须引进新鲜的血液,终究会有一天,这些新兵也会和老兵一般,纵横沙场。所向无敌。
除了一千二百白马义从,公孙白又精选了三千人,预编为骑兵,与白马义从相比较的是,这些墨云骑都是身穿黑盔黑甲,名为“墨云骑”。归管亥管辖,每日和白马义从一同训练。
缴获了良驹万余匹,在确保一千二百名白马义从全部一人双马,都是七尺五以上的骏马之后,仍然剩余大量的战马。在冷兵器时代,有了双马镫和高桥马鞍以及马蹄铁。骑兵对步卒的优势实在太大了,不发展骑兵他就是蠢猪了。
余下的五千多人,扩充入太平军。公孙白又将俘虏的数千乌桓人中,挑选了一千五百精悍之士,每日跟随白马义从一同训练,但是他们骑的都是七尺以下的劣马,训练的兵器都是木制的兵器。以防暴乱和逃脱。
而这群乌桓骑兵,除了每日随白马义从练习厮杀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训练内容——协助白马义从披甲。
厚厚的鱼鳞钢甲和罩面钢盔,还有精钢打制的马铠,必须在三分钟内为白马义从穿戴整齐,让白马义从能够迅速转化为重甲骑兵,对敌军发起冲锋。
重骑的作用是利用巨大的冲击力对敌军发动坦克一般的碾压式攻击,冲散敌军的阵型。特点是高防和高冲击力。而轻骑的作用则是利用速度对敌军进行奇袭,特点是速度快、机动灵活。
所以白马义从一人双马,其中一马稍有疲累,立即换另外一匹马,保持马速。骑兵们个个平时身穿轻便的皮甲,手执长戟,腰挎弩箭,可利用马的冲势对若是敌军发动冲击,也可利用马速对敌军进行袭扰,干扰敌军。一旦遇到硬战,则可披上重甲,冲锋陷阵,利用巨大的冲势碾压敌军,包括轻骑和弩兵。
而这群被汉军俘获的乌桓精骑,将公孙白已是视作魔神,对白马义从也是心悦诚服,虽然是要充当白马义从的辅兵,却无人有半点怨言,反而视作一种荣耀。
此战之中,缴获乌桓马匹足足达数万匹,除了万余匹战马外,余下的马匹则可当做脚力,用于运输粮草辎重,确保行军速度。
经过这一调整,公孙白立即变得兵强马壮起来,只是可惜得力大将少了点,严飞和吴明以及陈晶,虽然忠诚,终究是能力偏弱,不能独挡一面,就是管亥,也是差强人意,比起张郃这样的统帅来,实在差的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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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2年秋,公孙白在土垠城水淹四万乌桓骑兵,两万多人被淹死,七八千人被俘,只逃出四五千人。
这一战,三郡乌桓人大半的精壮都葬身鱼腹或者被俘,令三郡乌桓人把公孙白三字当成了禁忌字眼,每当有人不小心提及这三字时,无论多火爆的热聊都会立即冷场下来,人人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一战,也令整个幽州都震动了。
蓟城之内,公孙瓒正在与诸将议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场哈哈大笑三声,恶狠狠的吼道:“这小孽畜,比老子还狠啊,总算给老子出了口恶气!”
是夜,公孙瓒大宴诸将,喝光了上百坛美酒,醉的整整睡了一天。
消息传到襄平城内,辽东侯公孙度正在府衙内看书,接到探马的急报,惊得手中的书卷跌落在地,久久无语。
辽东与辽西和辽东属国,只隔着一座医巫闾山,如今公孙白气势汹汹而来,横扫三郡乌桓,岂能令他不存忌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