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这便休了这恶毒妇人,再立刻将肖天瑾逐出肖府,任凭太后发落!”
众人顿时一阵奚落之声,还真是没见过这般无情无义之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竟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舍弃!
一旁的肖夫人却是从心里生出一团怒火,她本就是因为肖君怡的事情怨恨了肖海颇久,此时听到肖海又这般轻易的便舍弃的肖天瑾,顿时便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肖海,你真是好没有良心!天瑾可是你的嫡子啊,他可是你自小看着长大的啊,你怎么这般轻易的就舍弃了天瑾?
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你竟可以将所有人都舍弃,先是君怡惨死,现在又轮到我的天瑾了吗?
是我想的太多,原来我们母子在你的心中,与肖月如她们母女竟是没有丝毫差别的!可笑我们一心为你,最后却是沦落至此!”
肖海脸色难看,厉声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夫人,你与肖天瑾那个逆子竟然敢背着我做这般丧尽天良之事,我肖府自是容不下你们!从现在起,你便不是我肖府中人了……”
“哈哈哈……”肖夫人突然扬天长笑起来,她站起身来,神色略有疯癫,“你不知情?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你当初不是十分的赞成吗,那药刚刚拿回来,你不就是迫不及待的送去了吗,现在你想做出一副慈父的嘴脸,只怕晚了吧……”
肖海也是怒了,竟是直接起身,便一个耳光将肖夫人打翻在地,这一巴掌极狠,肖夫人的嘴角都流出了点点鲜血。
肖夫人先是一愣,随后更是怒火攻心,从桌案上拿起一个酒壶,便直接起身砸向了肖海。
肖海一直不察,竟是实实在在的挨了这一下,顿时壶里酒水混着肖海头上的血迹,从她的脸上一直流到了他的脖子上,一时间狼狈不堪。
肖海更是气怒,直接与肖夫人打作一团,竟是难舍难分,一众夫人们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生怕会累及自身。
直到一个不知被谁扔出的酒杯,在西太后的脚下碎裂来开,西太后才满眼杀气的怒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听不清哀家的话吗,那这两人给哀家拉下去!
若是伤到了杜修媛,哀家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西太后这般厉声吼过之后,那些呆若木鸡的侍卫才醒悟过来,连忙将两人拉走!
肖海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我是东乾的忠勇侯,我是东乾的忠勇侯啊……”
而肖夫人只是一直在笑,不知是在嘲笑肖海,还是在感叹自己悲凉的命运。
肖月如仍是低着头,轻声啜泣,苏溶玥拍了拍她的肩膀,肖月如便第一次不顾礼仪的扑到了苏溶玥的怀中,痛哭不已。
众人也都是怜悯她的遭遇,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被父亲这般算计才伤心欲绝。
可是,没人知道,她真正伤心的原因,是她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上了刑台,是她使得整个肖府陨落,她,永远都是肖府的罪人……
她在进宫之前便已经服下了青霓事先准备好的解药,然后将香囊中的药又换成了肖海他们所准备的毒物,之后又故意露出这漂亮的香囊,引得所有人的注意。
而后的一切也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她的话中真假参半,却是反而更让人深信不疑,肖海的罪名,肖府的罪名,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她虽然成功的扳倒了肖府,可是她的心中却是没有一点的庆幸,反而充满了罪恶感,这是她第一次出手伤人,即便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她到底还是伤人性命了……
苏溶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聂夫人,请仔细身体……”
苏溶玥这清淡似水的嗓音,却是使得肖月如哭声一顿,是啊,她是聂夫人,是聂云熙是妻子,她不仅是肖府的子女,更即将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肖月如抬起头看着苏溶玥,她本是以为自己的心足够坚定,可是想到肖家就此覆没,她竟然还是忍不住感到悲痛,她是不是太过懦弱了……
“你没有错,既然父母无情,做子女的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听之任之?回建苏吧,忘记这里的一切,与聂将军好好的享受幸福吧……”
苏溶玥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是带着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肖月如虽仍是啜泣不止,可是她的心中却是莫名的开朗了许多。
苏溶玥知道肖月如本就不是她这般冷心冷肺的人,若是有人伤她,她便不会再有一丝的不忍,定会与那人不死不休。
可是,肖月如本就是天真良善的,她能够在逆境之中守住自己的纯真,这是十分不易的。
人多会在各种打击下,或是一蹶不振,或是歪曲了心灵,可是肖月如却是还能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这在苏溶玥看来是十分值得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