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一尽心,她要烦心的事就多了好几倍。
时间就在忙碌中,如水一般流过。
等她稍稍得空,停下喘口气,日子竟到了十二月二十七。
黄昏,她草草用过晚膳,窝在榻上,打算看会儿话本子。
她才从林缨手上接过话本,止水来报:
“姑娘,江夫人来了。”
“快请。”
江婉进门的时候,身上的斗篷被夜露打湿了一半,溶月连忙吩咐林缨几人为她暖手,烘烤衣裳。
“没事儿,我不冷。”
“江夫人若是不冷,便来榻上坐会儿。”
“好。”江婉一边盘上坐榻,一边笑盈盈地问,“亲都认了,月儿怎么还唤我江夫人?”
“大嫂。”
“欸!”江婉乐呵呵地应下,应完了,她招来奴婢,送上一个木匣子,“明日你大婚,我来添妆。”
说罢,她打开匣子。
匣子里放着一套珍珠头面,珍珠色白,圆润,颗颗硕大,全是南海珍珠,看品相,多是御赐之物。
“太贵重了。”
“你是以元家之女的身份嫁去皇城,但你的嫁妆多是太子准备,我送你一套头面,怎么就贵重了?”
“那就多谢大嫂。”
溶月含着笑,收下重礼。
不管元家的礼多重,左右大姑娘没成婚,等她出嫁时,她把今日的礼,加倍还给回去,也就是了。
“大姑娘还好吧?”
“好着呢。”江婉笑意越浓,“昨日,梁太子离开大兴前,太子殿下特意让熙儿见了华才子一面。
华才子说了,快则一年,慢则两年,他一定上元家,三媒六聘地求娶熙儿。”
也就是说,按照秦长风的算计,梁国两年之内,必被北魏和西汉踏平。
“那就好。”
“是啊。”江婉笑笑,起身行礼,“太子殿下说了,他能给华才子和熙儿机会,是因为月儿的求情。
元家欠月儿的,来日必会竭力偿还。”
溶月连忙下榻,扶起江婉。
“大嫂,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好,不说。”
江婉起身,起身之际,她在溶月耳边极快地低言:“父亲有要紧事让我转告,请月儿屏退左右。”
“好。”溶月拂袖,“你们都退下。”
“是。”
奴婢很快退走。
“大嫂有话,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