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眉头一皱,不悦道:“是,又怎么样?”
傅黎轩这边都火烧眉毛了,只瞧她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气到不行,指着床边就道:“你还是没出阁的姑娘!留一个男子住进你的闺房,这像话吗!要是被爹爹知道,你还要活不要活!”
“你气成这样,就为这些事吗?”
“不然呢!还有什么比这严重的吗!”傅黎轩叉着腰,不可思议的看着傅青。
傅青掸了掸袖子,走到一旁的书桌落了座,重新执起了笔,直到写完了手中的东西,才又抬头“她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无法见死不救。”
“人确实该救,可你也不用这样亲力亲为吧?”傅黎轩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吧。”
“你胡说什么!”傅青啪的一声将笔掷在了桌子上,眉头高高隆起“这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你要是想去告诉爹爹,那你就去吧!”
傅黎轩见傅青泛起几分薄怒,言语上便收敛了好多,拧着个眉头“我怎么会去告诉爹爹呢!我站在哪一边你还不知道吗!只是,只是——”傅黎轩来回在房里踱步,最终停下了脚步,望着傅青叹息道:“她配不上你。”
“配不配的上,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
傅青打断傅黎轩刚要说出口的话,摇了摇头“你不必多说,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此救她,也只是不想欠她,你是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更何况是她救了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情,等她好了,我自然是不会再留她的。”
傅黎轩若有所思的望着傅青,片刻后点了点“最好是这样。”说完,推门便出去了。
傅青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转向桌上的纸,叫来了外头的丫鬟“这是今日的膳食,让膳房去准备吧。”
“是,小姐。”丫鬟接过傅青手中的纸,便乖巧的离开了。
其实傅青做的这一切只是她想做的,而对江离来说,并不是她喜欢的,毕竟两人身份有别,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一个是卑微渺小的随从侍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做的太多,只会落人闲话。
“为什么不喝药?”傅青走到床前,眼睛却看向桌上的药碗,都不冒热气了,该是凉了。
“我要是喝了,你会来吗?”江离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就好像那天以一敌三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要见我,去跟丫鬟说就好,何必用这种方式。”
傅青虽说每件事都亲力亲为,但她们却很少见面,准去的说是傅青不见她,即使想去看看她,也只是站在门口徘徊,差丫鬟进去问问情况在想自己禀报。
“咳咳——”
“先把药喝了吧,有什么话,喝完药再说,我不走。”傅青将药端了过,本想喂她可又觉得不妥,拿着碗就这么在空中举着。
江离似是看出了她的难处,主动伸手将碗接了过来,笑道:“这些天我都是自己喝的,还没有那么严重,小姐有心了,咳咳——”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
傅青接过空碗,又见她嘴角有溢出的汤药,拿起手中的绢帕便替她擦拭。
“咳——我,自己来吧。”
傅青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竟有些发烫,松开绢帕,端着药碗转过了身子,缓了缓道:“你有何事,说吧。”
江离有些艰难的撑了撑胳膊,坐直了身子“我想回王府去——”
刚说了一句傅青就像被打了个激灵,猛地转过了身子,瞪大了眼睛“你还是觉得我想害你?”
“不是的——”
“那酒里没有毒,若是早知你中毒在身不能饮酒,我绝不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