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亦是间接说予慕凝蓝听的。
慕凝蓝听入耳中。
双臂回抱他。
触到衣料,这才发现,他依然是昨天穿着。
一夜之间,他娟俊下巴冒出的青青胡渣扎的她额角皮肤疼,往他脖颈处蹭了蹭,心疼和愧疚汇聚一句,“叔叔,对不起”
南宫藤长眸微眯,睫毛似颤似静,一时锋锐光芒流泻,嗓音微沉,“对不起什么?屋”
慕凝蓝微微一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怀抱明明宽厚温暖,甘冽馥郁,却似有一股寒气自心底延伸,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血液失温。
她直接跳跃话题,“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秦淮不是回老家了吗?”
霍靳墨今天似乎专门是打圆场的,是大妈级别操心的命,那人气若不顺,准得又说退出之类的话,茶几还要再摔一次?
“我们的人找到那辆吉普,再加之交通局帮忙各个关口布控排查,才摸到大概位置,不过还好你完好无事,宫藤差点没把我办公室拆了,秦淮是连夜赶回来的。”
霍靳墨一番话,透着深层涵义,南宫藤不禁地皱起眉头,知悉霍靳墨在尽力缓和,也是多事,越描越黑。
秦淮一块木头,听出几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由地发紧。
慕凝蓝懵懵懂懂,回道,“赫连城给我出示过证件,他是我认识的人,应当不是坏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蓝儿!”南宫藤突然截断,箍住她身体的手臂不由地勒紧。
她痛,没敢出声。
他心底怒火燃烧,隐忍。
到现在她还在为赫连城开脱?
眼前不禁地浮现出刚才他心急火燎奔过去时,看到赫连城与她相拥那一幕,男人一双手,抚在她脸颊上
逼迫自己不去想,可是,阿澈的话绕耳不绝,弑心。
垂眸,丫头身上那件男士衬衫,如针戳过来,刺红双目。
知道不该疑心,可是怒气控制不住。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喜怒形与色的人,在别人眼中,他深沉稳重,内敛尔雅,在丫头面前却完全与之相悖。
后来,在无数个不眠之夜,每每思念茭心,他才恍悟,明白已晚,并未意识到,这是在乎过剩,盛极反溢,爱,像是长了触角的蔓藤,早已将他为她而搏动的心脏裹满,一旦稍微波动,易痛,易伤。
被南宫藤莫名其妙打断,慕凝蓝从他怀中挣出,一双懵懵双眸凝着他微愠的俊脸,男人眸底一闪而逝的不悦,她有看到,有些发憷,心理上产生莫名的抗拒,规矩地往车窗边挪了挪。
许是这样,他脸色能好一些。
她一切小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反而让南宫藤心中那股火越烧越旺,皱紧的眉头形成川字,凛冽的沟壑愈加深刻冷硬。
自尊心驱使,南宫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贴过去哄,只是安静地凝着车窗旁靠过去的那张柔美侧颜。
本淡樱粉唇瓣,此刻微微泛白,起了橘皮,唇角微微抿着,安安静静的模样,却没有一丝平日里他看到的那样违和。
沉默,悄悄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随之凝滞。
霍靳墨在车进市区时提前下车,下车之前睨了一眼泡在醋缸中的某人,表示无奈。
路上,慕凝蓝用南宫藤手机给慕震涛打了一通电话,让慕震涛安心,慕震涛一场惊吓之余唠叨几句,又叮嘱她下次不许乱跑之类,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给他手机时,看到他后腰处别着的枪,眸底惧意犹在,更不敢靠过去。
她没有问他为何有枪,算了,也是一个傻问题,他这样一个无所无能的人,有枪不奇怪,爷爷书房抽屉就有,她是看见过。
南宫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