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队队员有的双手持枪紧张地盯着沼泽地,有的采取卧射姿势,没配枪的则默默躲到相对安全的掩体后面。
乔大超这才转过弯来,一扫面前几位不由得暗叹都是七窍玲珑心,反应稍慢点就跟不上思路。
难熬的寂静当中陡地传来一声断喝:
“你在干嘛!”
紧接着兔起鹘落,两条人影扭打在一起,旋即又有两条人影加入,几秒钟间便将兀自奋力挣扎的人影摁倒在地!
居副厅长快步上前查看,几道光柱照射下赫然竟是率队的市刑警大队中队长钟成!
“放开我……”他怒骂道。
詹泊从他身上爬起来,双手递过从钟成手里抢来的手机,屏幕上正是编辑短信页面,才输了四个字:
调直升机
居副厅长冷峻地瞪着钟成,道:“行动期间谁批准开机?你发短信给谁?”
钟成狡辩道:“我留个行动记录,我……我准备发给自己……”
“妈的混账!”
乔大超实在听不下去,抬脚飞踹了钟成两下,愤愤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回头老子扒你一层皮!”
钟成被戴上指铐、五花大绑押走的层面给小分队队员们非常大的震慑,纵使还有企图耍小动作的都打消念头,一是防止蓝京诡计多端,眨个眼就能下套;二是防止市长秋后算账真会扒掉一层皮。
凌晨三点十分。
各小分队均反馈没发现可疑线索,也没找到嫌犯下落,有的小分队已自行停止搜寻打算返回镇里。
沼泽地漆黑如墨,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居副厅长为首的指挥核心,毫无疑问连续搜寻好几个小时,三原镇周边就这么大范围能搜的都搜了,第一遍没有继续第二遍、第三遍结果还一样,足以证明嫌犯就挟持何烁躲在沼泽地深处。
警方不敢强攻,唯恐伤及何烁,但嫌犯呢?
蓝京缓缓道:“铁雁,看来嫌犯没有如你所愿,主动交出何书计而逃之夭夭。”
“因为嫌犯被逼到沼泽地这种绝境,没有退路了,”秦铁雁叹道,“据此分析唯一可能恐怕是等到天色微明之际挟着何书计强行突围……”
乔大超悚然变色道:“万万不可!一旦双方交火,何书计性命难保,那我们这些人辛苦守了一夜,包括不敢调集直升机等等还有啥意义?”
居副厅长却听出两位年轻领导话中有话,径直问道:
“蓝区长、铁雁有什么想法?”
蓝京也不推辞,道:“沼泽地对面四原、平陇两镇都严阵以待,嫌犯强行突围之前必定要事先侦察,选取警戒力量相对薄弱的区域。”
“那肯定的。”乔大超觉得他说的废话,不耐烦道。
秦铁雁紧随其后道:“根据小练同志描述那伙嫌犯共有三人,上半夜为防止警方找到当地人引路必定选择易守难攻的据点戒备;下半夜计划强行突围,潜入对岸侦察应该两人相互配合弄出动静引出警戒点,这就意味着只剩一名嫌犯看守何书计……”
一直保持低调的黄飞翔大惊失色:“啊,秦局想趁黑强攻?”
这回乔大超没吱声,他悟出来了,在场中人居副厅长深沉内敛,话不多但句句说在要害,难怪深得朱冬冬信任;蓝京、秦铁雁脑子活反应快,思路多变到自己跟不上,宁可慢半拍。
“不是强攻。”
蓝京见市长不说话也刻意收敛,简短地回应了四个字。乔大超固然为人爽快直接,但上司毕竟上司,没有哪个市领导愿意下属在省领导面前大出风头,必要的分寸要拿捏妥当。
居副厅长却以鼓励的目光看着秦铁雁:“铁雁想必有更好的主意?”
秦铁雁谦虚地笑笑,道:“其实沼泽地并非只有走小路一个办法,我在基层派出所工作时辖区也有片大的沼泽地,里面还有个小岛,岛上长满了各种菌菇、松茸、食用真菌、天麻等等,野生核桃、枸杞、葛根一长一大片,长了烂烂了长周而复始;珍贵树木、名贵花卉遍地都是;河里甲鱼、螃蟹、河鳗……不夸张说一脸盆能舀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