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是在棋盘上对弈的,这一点你就算是棋艺不精,也是清楚的。”
马知义点点头,他虽然是臭棋篓子,可是围棋的规矩还是懂得的,再者说,围棋不就是在棋盘上分出胜负的吗?
总不能真有人在围棋上用盘外招吧,那种人还是在下围棋吗?哪怕是梁王周羽这种家伙,也不可能下出来这种棋的。
根据周玄对马知义的教导,现在的小马同学,早就将周羽当成是大魏最十恶不赦的家伙。
事实上,周羽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凭借着他后世当上皇帝后的那些举动,就足以说明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更不要说他最近的一些举动,周玄最近不在京城,可是京城里还有着周玄的传言,而这些传言的始作俑者,恰恰就是周羽。
周玄虽然在京城的人脉不多,但是他有着张昭和刘余年,也足以知晓很多事情。
尤其是张昭,张昭还真是除了脑袋的事情外,什么事情都会做的。
张昭自然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自己不该做什么,张昭跟在皇帝身边的时间可不短。
虽然周玄不懂张昭为什么还想着自己的幸福,明明就是无稽之谈的事。
可既然对方愿意帮自己,他也没有什么借口不答应对方。
周玄缓缓落子,将自己的棋直接落在天元上。
马知义有些不解地说:“老师,下棋不是应该猜想吗?”
“你都管我叫老师了,那你还想着和我猜选?”
马知义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说:“可是,咱们不是下一盘友谊棋局吗?”
周玄站起身,在马知义脑袋上弹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为师是想告知你一个道理,围棋是需要遵守道理的,但是天下不需要。”
“可是老师不就是在耍赖吗?”
周玄笑着说:“那你又能如何?”
“我确实不能如何,可是这和天下有什么关系呢?”
周玄指向皇城的方向,“你应该清楚,这天底下最大的落子者是何人。”
“当然是陛下,朝堂是陛下和首辅大人在落子。
边境上,也是陛下同着突厥落子,甚至于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陛下在落子。
哪怕是老师这些皇子,也是在陛下同着你们在落子。”马知义跟着周玄不仅在学八股,也在学一些朝政,用周玄的话来说,八股文是必须,但是朝事也是必须。
周玄点点头,“你的悟性不错,就是有些时候想法太单纯一些。
皇帝的落子不同于别人,皇帝的落子是棋,又不是棋,我不是打哑谜。
是事情确实是此种道理,皇帝是在让我们当棋子,但是皇帝又不把我们当棋子。
我们能够被皇帝驱使,但是却很难会被皇帝当做有用的,他从来不在意我们这些孩子。
在意的是他的皇位,和他的身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