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摸,一会警察就搜来了!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
“拼了!”唐义一咬牙,伸手抓住了蓝色电线,却没什么反应,他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又要去摸绿线,陈德华赶紧拦住了他:
“你是不是傻!蓝的不是,绿的肯定就是啊,非要电自己一下吗?”
“有道理啊。”唐义双眼一亮。
陈德华没搭理他,用牙膏皮当绝缘工具,裹着刀片,将绿色电线和红色电线剥开绝缘层,搭在一起,将刚才拉下的两处电闸,先后推了上去。
“砰——”电表箱爆出一蓬电火花,陈德华按着唐义滚倒。
与此同时,监区所有的探照灯、电灯同时爆闪了一下,瞬间熄灭,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墙边一根电线杆“腾”地一下闪出一道电光,火苗顺着电线“轰”地窜起老高。
“救火!
“救火!先断电!”
“不要乱,坚守各自岗位。”狱警全部动了起来,监狱内的犯人也全都从熟睡中惊醒,听见外面有火警,纷纷窜到铁栅栏边上猛敲。
“着火了,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肃静!肃静!火在院子里,不在监室,回去!回去!”狱警和囚犯的喊声越喊越高。
“跑!”陈德华一声低吼,拉着唐义,边跑边脱衣服,蹿到墙根底下,将衣服向上一抛,搭在了铁丝网上。
“趴下!”陈德华推了推唐义。
“啊?”
“趴下!两米五高的大墙,我得踩着你上。”
“你上去了,我怎么办?”唐义一瞪眼。
“我爬墙头,把腿跟你,你拽我腿上。”
“你要是跑了呢?”
“你他妈的爱趴不趴!没了你,爷自己一样玩儿!”陈德华懒得废话,后退了三五步,一个助跑,脚蹬住墙,向上窜了一米,展臂一抓,抠住砖缝,一个引体向上,爬到了墙头,转身要走。
唐义彻底傻了眼,蹦了几次,都因为身子太沉,跃上不去。他抬头看着陈德华,声音都哆嗦了:
“华哥!陈爷!您大人大量,带我一把。是我心胸狭窄,狗眼看人,您别跟我计较。。。。。。”
陈德华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在墙头,把右腿伸了下去,唐义激动得恨不得原地给陈德华磕一个头,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抓住了陈德华的小腿,陈德华咬着牙使劲提腿,将唐义向上拉了半米高,唐义两手扒住墙头,和陈德华一起翻了下去。
“好家伙,你差点把我腿撕下去。”陈德华抽着冷气,使劲儿揉了揉大胯,一头扎进了林子,向南跑。
“华哥,咱这是往哪去。”
“下河!”
“为啥下河?”
“躲狗!”
“啥狗?”
“警犬!”陈德华话刚一出口,身后便传来了追兵的脚步声,除了脚步声,还有鸣枪声和犬吠声。十几处手电的光芒,在黑夜中分外刺眼。
陈、唐二人没有穿鞋,跑了没多远,便将脚底磨得血肉模糊,耳听得追兵越来越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唐义,轻声喊道:
“老陈,我跑不动了,我把人引开,你走吧,走一个算一个。”
“少他妈放屁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陈德华拽住唐义的胳膊,听着水声又跑了几百米,抱了一块大石头,一个猛子跳进了河里,唐义在河边犹豫了一下,捏住鼻子,也跳了下来,河水湍急,二人不敢露头,潜在水下,沿河下漂,陈德华不会游泳,全凭一口气硬憋着不吐,在河底等着两眼向上看,直到手电筒的光距离他们越来越远才扔了石头,在唐义的帮助下一点点漂起来。。。。。。
三天后,远郊。
陈德华和唐义穿戴好偷来的衣服和鞋子,从一户农户后园偷了一只鸡,拔了毛在灰堆里焖得半生不熟,一人一口,狼吞虎咽。
吃完了鸡,陈德华扑了扑身上的土,冲着唐义一拱手: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兄弟就此别过。”言罢,转身就走,唐义扔了手里半只鸡腿,一个箭步冲到了陈德华身前,两臂一张,拦住了他的去路。
“华哥,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