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陈德华皱起了眉头。
“你别误会,我是想。。。。。。邀你干一番大买卖。”唐义眉飞色舞,神秘兮兮地拍了拍陈德华的肩膀。
“大买卖?你?和我?咱俩?”
“咱俩哪够啊?我还有人马!”
“谢了,心意我领,只不过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陈德华摆了摆手,唐义左手揽住他肩膀,右手拢在袖子里,抓住了陈德华的手(暗地谈价,俗称袖里吞金),苦口婆心地劝道:
“别怪兄弟多嘴,你以前的事,我打听过。单枪匹马,拦路抢劫,像你这种方法,一票能赚几万?有没有这么多?”唐义袖中的手,攥住了陈德华的拇指和食指指尖儿(8万)。
陈德华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这个数?”唐义攥住了陈德华的大拇指和小拇指(6万)。
陈德华又摇了摇头。
唐义笑了笑,手腕一拉一推,换陈德华摸他,陈德华一摸他的手,脸上霎时间愣住,唐义一眯眼:“照着这个数翻10番。”
“那不就是一百。。。。。。”
“嘘!华哥,人多力量大,一笔买卖顶你小打小闹干10年。人在江湖飘,谁不是为了个财字,我是真的爱才,你就不考虑一下吗?”
“需要我干什么?”陈德华略一犹豫,还是软下了口风。
唐义喜上眉梢,双眼精光四射,举起一根手指,笑着说道:
“开锁!”
“什么锁?”
“不好说,你先跟我走。”
“行!”陈德华点了点头,算是正式应承下来。
不久后,这二人走走停停,昼伏夜出,躲避通缉,跑回了东州市。
进了东州市区,唐义带着陈德华穿街过巷,来到了老棉纺厂后身的胡同,在纵横交织的小巷里穿行,翻过一堵矮墙,来到一间老旧砖瓦房的窗根底下,伸手在玻璃窗上,敲了个“三长一短”的信号。
每过两分钟,砖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唐义领着陈德华拉门进屋,就在陈德华左脚迈入门槛的一瞬间,脑后骤然传来一股风声,后腰眼一痛,整个人向前扑倒。
“咣——”门瞬间关上,伴随着唐义的轻喝:
“别动手,他是自己人!”
陈德华趴在地上,抬起脑袋向四周看去,只见黑暗之中,四个荷枪实弹的人围成一圈,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他的脑门儿。
“低头!”黑暗中飞出一只大脚,踩住了陈德华的后脖颈,陈德华不受控制,鼻梁骨“咚”的一下撞在了地上。然而,只这一瞥之间,陈德华已将眼前场景牢牢地刻在脑海中:
“屋内除了我和唐义,还有三男一女,虽然都带着小丑面具,但是凭借身材、体态、头发、手背和颈部裸露的皮肤,可以初步判断:三个男的,一个五十开外,一个三十出头,还有个半大小子,最多十五岁。女的三十出头,虽然穿着宽大的衬衫,但是身材依稀可见曲线,绝对称得上凹凸。。。。。。”陈德华想着想着入了神,情不禁地歪着头,向斜上方撇去,顺着女人衬衫的下摆缓缓移动目光。
“你!眼睛往哪看呢!”女人飞起一脚,踹向了陈德华的鼻梁,陈德华鼻子一酸,两道鼻血瞬间淌了下来。
“姐!别动手,自己人!”唐义站了起来,拉住了女人,随后张开双手,挡在了陈德华前面,高声喊道:
“二叔、沙漏、大外甥,你们几个也把枪放下,这是我兄弟,要是没有他,我下半辈子就扔在卧虎桥了,我们是过命的交情,都放下!放下!”唐义跳着脚一顿嚷,众人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放下了枪。
十五分钟后,唐义将此番越狱的前情后果,一一细说分明,绘声绘色地讲述了陈德华如何有胆有识,与公安狱警斗智斗勇。陈德华蹲在一截自来水管边,仰着鼻子冲凉水,一扭头的功夫,那三男一女已经摘下了头上的面具。
唐义给陈德华挨个介绍:
眼角带疤的老汉叫唐峰,是唐义的二叔。
三十出头的白面小生叫沙漏,是跟了唐峰多年的手下。
稚气未脱的小孩刚满十五,是唐义的外甥,名叫阿水。
身材高挑的女人叫唐静,是唐义的亲姐姐。
朝着陈德华一拱手:“这位兄弟,救了我侄子一命,谢了。”
陈德华捏着鼻子,摸了把鼻血,刚要说话,唐静一伸手,递给了他一张白色的手帕:“对不住,刚才下手狠了些。”
“理解,能理解。”陈德华刚想伸手,又迟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污泥渍,笑着摇了摇头,在裤子上摸了摸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