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半夜。
陆一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也不知道是怎么换的睡衣,只是因为口渴极了醒过来时,才发现已经置身在一个松松软软的大床上,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实,床头的灯不是很刺眼也不是很暗,朦胧的光线足可以看得清屋子里的陈设。
这个地方,她没有来过,很陌生,布置得高端大气,一定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而且比陆家还要阔绰的多。
头很痛,她不想去思考任何问题,现在唯一重要的,是慰藉一下自己冒火的嗓子,她于是下床,腿有点软,尽管小心摸索着着还是差一点跌倒,幸亏一只手扶住了床沿偿。
看来,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是一杯酒解了千古愁了,过后也是不好受的。
她撑着床沿站起来,四下搜寻着,想要打开大灯,走路也方便,可是光线昏暗,她这里睡眼迷蒙,一时还真是找不到。
卧室的门却在这时给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进来,应该是她刚才下床时弄出来动静惊动了外间的人了。
陆一诺不由得就是一愣,宿醉之前的那些记忆支离破碎,她怎么都拼接不完整,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该有的恐慌感,心里,都是满满的安妥。
可是,当她对上端着杯子进来的男人的视线时,还是惊了一下。
怎么,竟然是肖亦寒,这里是他的家么?应该是的吧,不然谁有资本把家装修的这么奢华又高端大气?
他也一样只穿了睡衣,分明的疲倦未眠,眼里都是血丝,把手里的杯子递过来给她:“听到声音就想你一定是口渴了。”
嗓子真的是干的不舒服,陆一诺也不客气,把一杯水都倒进肚子里,这才好受了些,不过,头又还是给撕裂一般的疼,身体也还是有气无力的,她晃晃身子,就是龙潭虎穴,她今天也不走了,真的是太想睡了。
可是,明明和那张床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扑下去怎么就成了空,哦,扑早了?
她可真是醉的不轻呢?
本来以为就这样扑到地上好了,只要可以睡觉只要能睡觉,哪里都一样吧,她这样想着。
可是如期的僵硬地面没有和她拥抱上,有人直接捞起来的身体,然后,把她轻柔的放进床里,她觉得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他是肖亦寒啊,她喜欢属于他的所有的一切。她下意识的就缠上他的脖子,一定是做梦吧,那么醒了以后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她不想什么都没有,她不让他消失在自己面前,她爱他爱得那么辛苦,她受不了他身边那么多的女人对他虎视眈眈,二姐不行,亚桐也不行,就像现在多好,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肖亦寒没想到她这样的动作,整个人身体不受控,直接就倾倒在她身上,她的睡衣自然是他的,松松大大肥肥垮垮,此刻更贴不住身,她身上就暴露出来大片的肌肤,雪一样白,他的心跳就在那一瞬加速了起来。
他曾经和她有过更亲密的举动,却已经是在三年前。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忍心就这么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他看着她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缩在自己怀里,心里说不出来的是那种久违的甜蜜,他有多爱她,只有他自己知道。
十年前,她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十年后的今天,他却还是没能守在她的身边。
爱情,有时候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
他和她,都给折磨的遍体鳞伤。
他想保护她,很多时候却是适得其反的在伤害她。她呢,故意的背道而驰又是因为什么……他当然清楚母亲有对她怎样的施压,所以她其实也很无奈。
他闭上眼,克制着体内愈来愈膨胀的热流,这样的睡姿,实在是很不舒服的。
他不敢去触碰她,他怕自己一发不可收拾,她是真的醉了的,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尽管隐忍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可是,她怀里的陆一诺却并不配合他。
头还是疼,睡得不安稳,有些冷?她便向着身边的温热靠过去再靠过去,八爪鱼一般缠上他的身体,他于是无奈叹气,一只手柔柔的抚上她的发,低头,就望上她不知怎么就突然睁开了的朦朦的大眼睛,然后她咧开嘴笑一笑,一只小手抚上他的脸:“还以为你跑了呢,还好还在……”
她说完,再一次合上眼,与此同时轻轻的鼾声又一次响起来。
肖亦寒苦笑,真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觉,她跟本就没醒过来,可是脸上这酥酥麻麻,心里这心痒难耐,分明就是她刚才撩拨的结果。而此刻,她缠着他身体的样子,有点滑稽好笑,又有一点,不是一点,是很暧昧不清,明明都就只穿了睡衣,稍不留神就有走光的危险,偏偏她这么大刺刺的姿势,还不是什么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