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江如鸢有些意外,她竟然不知叶棋也是局中之人。
江如鸢看着叶棋,想了想,道:“若是因为流高寒一事,倒也不必……”
他并未等她说完,只是摇了摇头,看着她道:“这件事情也不仅仅是他。”
叶棋接着才说起了,这些日子他所经历的。
在那一日江如鸢无事回到王府之前,他便听闻了消息,知道凌嘉傲已经秘密回京。
他不便打扰她们,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原本是准备回山庄的,可在京郊却无意中撞见了两个人。
“我本无意打扰,只是听见他们在谈论京城的事,便停了下来。”原本那事情就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知道的,叶棋原想着这几人家中亲戚,大约是皇城中当差的。
他也只是想知道一下,江如鸢的近况。
叶棋隐下这一点没说,只是看着江如鸢:“没有想到哪几个人竟然是从北疆而来的。”
他们一开始只是说了些寻常见闻,让叶棋真正注意到他们谈话诡秘的是,当他们涉及到什么秘密的时候,便会用北元方言交谈。
在齐凌境内,几乎没有人知道北元的方言。就算有人听到,也只会觉得这些人也许是江南来的。
不巧,叶棋自幼时起,便四处闯荡。曾经因北疆景色优美,在那里也待过两年,懂得一些那里的方言。
“虽然听不完全,但是我能听得懂的是,高……流谷主,竟然早在五年前,在与北元公主分开之时,便已经加入了他们所在的组织……”
此后,流高寒做了一些事,在江湖名声大振,因他驯兽能力高强,又性格豪爽,喜爱交友,故而结识了不少人。
“其实那些人,看起来好像是他的朋友,可实际上却是宫中某位妃子在江湖中,所埋下的眼线。”
叶棋说到这里,笑容有些苦涩。
他也是被利用的人之一,而且因为他家中力量强大,还被列为了重点。
当初流高寒所做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讨好他。
“原本他是想利用我,让我如今也是为了结交江国候,没想到那一日酒楼之中,会无意中遇见太子妃娘娘……”叶棋说着,对江如鸢微微低头:“其实当初我一直没说,我入京后,便一直与流谷主有联系。”
那时候他本来想向江如鸢引荐此人,不想,传书之后,流高寒却只说不愿意结交那样的贵人。
叶棋那时候只当他是真的不愿,本不欲多说什么。
可之后流高寒却一直在暗中给他传书,告诉他,虽然他不愿意,可朋友又需要,他亦不会袖手旁观。
“他本说是安排了人手,这几日会来。我才一直帮着你,若不是如此,我那一日救你出来的时候,就会劝你离开那是非之地躲一躲了。”
江如鸢点了点头,她一直不知道叶棋原来还曾有过这般想法。
她其实那时候也没想过离开,她离开是容易,可若是到时候被人占了先机,就再也抢不回来了。
“那件事情原本不怪你,本来就是有人设好了套,就算是出去,只怕也躲不掉。”
“哼,这还敢说,其实那时候要是真走了,倒好还办。你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太子领了八千兵回来,就在外头。”周娥在一边听得生气。
那时,江如鸢赶着就入了宫。
虽然之后,化险为夷,还被赏赐了很多东西。可她都宫中的人说了,那时若不是她们反应机敏,就算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若是那时候离开,有那八千精兵在自己身后,说话底气也足一些。
“什么?他怎么没告诉我?”江如鸢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不禁惊讶。
“你看看你们之后那样子,他哪里还用得着说。”周娥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江如鸢耸了耸肩,并未在意。
叶棋见她如此,不禁轻笑两声:“娘娘亦是如此豁达。”
他说完之后,又道他听闻这件事与自己有关,一时气愤不过,但是他仍旧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以挚友相称之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利用自己。
他知道流高寒在京城之中,其实有自己的据点,便趁夜前往,可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我在那里等了整整三日,才发现了一个人的行踪。”
他本想在说什么,却突然一下抬起头,警惕的看着门口。
她们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屋中坐下,门并没有关上,一眼就能看见外面的样子。
江如鸢背对着门口,她见叶棋神色奇怪,回头看去,只看见方云锦脸色,有些苍白的站在门口。
“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她看方云锦一直思思盯着里面,神色有些诡异,便知道她是看到了叶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