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笑笑:“还不是关禁闭闲的。”
“行了行了,这事你也别忿忿不平,虽然情有可原,但纪律就是纪律。”冯建国说着,又戴上老花镜继续看报:“对了,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段城找你这半宿,也不知道给人家回个消息。”
果然来了。
昨晚也曾和林厌谈到这个问题,她有些苦恼:“我在省城还有几个老同学,要不……”
话还未说完,就被林厌否决了:“靠谱吗?确定威逼利诱都不会泄露你的行踪吗?”
宋余杭沉默,女人却眸中一亮,唇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得牺牲一下宋队的清誉了……”
宋余杭看着她,唇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在她身上划过:“哦?”
林厌怒,就差从床上扑过来挠她了:“你想什么呢,不是我,是林舸!!!”
宋余杭照着林厌的说辞,略有些腼腆地笑了:“真要说啊?”
冯建国瞥她一眼,难得带了点严肃看她:“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余杭照本宣科,脸色微红:“约……约会去了。”
冯建国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全数喷在了报纸上,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个答案来,看着她的神色莫辩,颇有几分复杂。
宋余杭见他呛着,有心上前几步要替他拿走手里的杯子,冯建国直摆手,示意不用了。
“是和那个相亲对象吧?”
宋余杭难得有些扭捏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点了头:“嗯。”
冯建国脸上的神色更复杂了,有一丝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又有一丝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不忍。
至于谁是白菜谁是猪,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行了行了,下去吧。”
宋余杭转身欲走,却又被人叫住了:“我警告你啊,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你少和林厌掺和在一块!她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及时上报组织听到了吗?!”
宋余杭转过身去,立正站好手指挨着裤缝敬了个礼道:“是,局长!”
走出办公室的宋余杭从兜里摸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收到宋余杭的短信的时候,林厌正在挽起袖子让医生抽血,还是那个眼镜男,拿了一份检查报告在照本宣科:“小姐,您身体各项指标偏低,新药有一定的效果但还是得坚持服用,尽量避免非病损伤,这会让您的免疫水平大幅下降……”
林厌手机亮了起来,“搞定”两个字跃入眼帘,她一只手拿起来就要回复,眼镜男停了。
她好似这才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您的免疫水平已不适合再负伤,尤其是出血类损伤。”
林厌砸吧这这句话回过味来了,她略有些怅然地又把手机扔下了:“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
在林厌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宋余杭也没闲着,虽然辖区内太平了不少鲜少有大案要案但小偷小摸鸡鸣狗盗之类还是层出不穷。
她白天穿梭在江城市的大街小巷抓小偷逮流氓,入了夜有需要蹲点的情况就凑合在车上窝一宿,难得的休息日偶尔和林舸出去吃个饭,本来是做戏,一来二去的二人竟也成为了难得的朋友。
余下的光阴则专心捣鼓林厌那根机械棍,她按着老同学教的方法,先找钢厂融了材料,过了三天交还到她手里的是三截完好无损的航空铝管,她就照着图纸开始自己打磨、修复与焊接,在警校时她也曾拆装过枪械但哪里弄过这玩意,一开始磨得指尖都是水泡,满手伤痕,到最后竟也让她琢磨出了点门路,越来越上手。
一切都在步上正轨,包括林厌的身体。
她按时服药,脚上的伤拆了绷带开始复健,和巴西柔术教练对打,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也会穿上白袍安静地在病理实验室坐一整天。
光阴缓慢地流淌过去,又下了几场雨,山里冷得更快,树叶慢慢变黄,夏天要结束了。
宋余杭在市局门口停好她的小电驴,甩着钥匙往里走,正好看见有人来市局门口送花,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径直塞进了女警的怀里。
“七夕快乐。”
她这才惊觉,哦,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