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脸上青白不定,极觉窘迫。
胡氏也觉难堪,倒是还沉得住气,柔声解释道“乔太太,您是不是听错了我们没那么说呀”
与她言语的妇人好像是寻到了支撑似的,忙不迭讪笑起来“是啊,乔太太,是不是您听错了我们俩方才在说天气呢,没说别的呀”
“哦”
乔翎长长的、夸张的应了一声“原来是我听错啦”
胡氏与那妇人不得不强笑着应和“乔太太,恐怕你真是听错了。”
“哦”
乔翎再次长长的、夸张的应了一声“原来你不是为了向夏侯太太卖好,在这位夫人面前树立起一个温柔体贴又细心的形象,才故意踩我一脚,然后寻个原因把我支开的呀”
她们几个人在这儿聚集的太久,往脸上看,又是显而易见的闹了矛盾,显阳殿内的诸多男女来客有所察觉,不免有几个往这边聚集起来。
胡氏看得心惊肉跳,更急于赶紧了结掉这事儿。
她真心实意的朝乔翎行个礼,诚恳道“乔太太,我真没那么说,可能是您听错了”
乔翎两手环胸,冷笑起来“胡大太太,你是姓胡,但离修炼成狐妖还远着呢”
她说“你不该拿我做筏子去结好别人,更不该给我预设一个会为难夏侯太太的跋扈罪名,踩在我头顶去博出头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跪下,老老实实的给我道个歉,这件事儿就过去了”
胡氏两腿打颤,脸色顿变
如若真是如此,那她先前诸多苦心经营,可就全都完了
可要是不肯如此谁知道她能做出什么来
那妇人亦是骇然变色,意欲言语,想了想越国公夫人的鼎鼎大名,到底没敢做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隐约有议论声传了过来。
胡氏眼前发花,嘴唇微张,吸入一口新鲜空气,才没叫自己原地晕厥过去。
乔翎倒是想明白另一件事了“你们说的夏侯太太,是不是就是皇长子母家那位嫁进乌氏的娘子啊”
那二人皆未言语。
乔翎观其神色,倒是有了猜测“原来还真的是”
她觉得有点冤枉“夏侯太太也没惹我,平白无故的,我为难她干什么等她惹了我,我再收拾她也完全来得及啊”
想了想,又很认真的告诉胡氏“胡大太太,我们还算是沾亲带故,乌家的事情,其实我事先给过乌十二郎机会的,这会儿我额外多给你透个信儿你现在低头道歉,承认你踩着我做筏子博名声,这事儿就过去了,但你要是抵死不认,咬死了说是我听错了我发誓,一定把你的脑袋按进粪坑里”
她微觉奇妙“说起来,还是你差我去打探便所位置的呢,这不,马上就用到了”
把你的脑袋按进粪坑里
胡氏听得毛骨悚然,吓白了脸“乔太太,我可是广德侯府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乔翎漠然道“我再数十个数,你不道歉,我就拖着你去茅房顶破天就是坐几天牢,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没坐过牢”
说完,她开始倒数“十、九、八、七”
胡氏两股战战,五脏震颤,又心知两条腿一旦跪下去,自己的名声怕就完了
她焦灼不已的想,今天可是大公主的寿辰啊,这边儿出了事儿,竟没个人过来拦一拦吗
只是,叫她失望了。
真就没人过来拦一拦
一来事发突然,高层无从得知。
二来,谁肯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去得罪越国公夫人呢
乔翎已经数到了“三”,胡氏咬紧牙根,涨红着脸,将两膝跪了下去。
膝盖落到地上,一声闷响,震得她泪珠落地,同时哽咽着道“今日之事,是我一时糊涂,冒犯了乔太太,还请您多多见谅”
乔翎问“是什么事情一时糊涂胡大太太,请你说的明白一些,不要用这样笼统的言辞。”
胡氏一张美面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手掌攥成拳头,硬逼着自己说了出来“是我借乔太太来邀买名望,因而中伤了乔太太的声名,望请乔太太宽宏大量,宽恕我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