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房也断断续续的发了声。
赶紧把事情处置了,还只能算是没把女儿教好,但要是死捂着不肯认,亦或者拿张玉映只是一个奴籍,没道理因她而重罚一个侯府女,那可就要叫满神都的人都知道德庆侯府门风不堪了
三房夫人舍不得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豁出去脸面,挨着求了妯娌们,好歹宽限几日叫她行走,别真的因为这事儿毁了女儿一辈子。
到底是自家人,其余几房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且也有过往的情分在,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到底还是叹息着应了。
这才有了周三夫人往越国公府去,继而又被梁氏夫人打发走的事情。
时隔数日,公孙宴再往白应医馆里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竟又多了一人。
且还是个熟悉的美人儿。
他到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也不觉得拘束,推门进去,就见一个小娘子正背对自己在捣药。
彼时他也没多想,还当是白应请了个人来帮忙,便随口问了一句“白大夫在里边吗”
那小娘子闻声回头瞧他,他也正瞧那小娘子,四目相对,两下里都怔住了。
公孙宴认出来“你不是先前在北阙望楼前的那位紫衣小娘子吗,怎么到了这儿来”
他还记得彼时这位美人儿的穿着,是以此时便觉得格外奇怪那时候她可不像是穷困到要到医馆来做工的样子。
那小娘子狐疑的瞧着他,不答反问“你是白太太的什么人”
公孙宴将两手抄进袖子里,笑眯眯地回答她“我是白太太的朋友。”
那小娘子微露迟疑之色。
这时候,内室里有人叫她,是白应的声音“桃娘,是谁来了”
桃娘还未言语,公孙宴便已经开朗道“是我”
白应的身影从门后出现,稍显无奈的看了看他,问“你怎么又来了”
公孙宴反问他“难道我还不能来看看你啦”
又向他示意桃娘“这位是”
白应慢腾腾的告诉他“这是我的表妹,姓柯,唤作桃娘。”
公孙宴听得诧异,若有所思地瞧着桃娘“你的表妹”
“好奇怪,”白应说“你能有表妹,我难道就不能有”
“这倒不是,”公孙宴辩解一句,继而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我只是觉得,表妹看起来有些面善呢。”
他紧接着上一回两人在北阙前见面时候的话茬儿,继续道“可不是我有意与你套近乎,而是我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前一回在北阙前见面的时候,因着那差役的话,柯桃误以为他是个登徒子,只是为了向自己套近乎,所以才那么说的,是以并不曾理会他。
但是现下知道此人居然是白太太的朋友,且他又旧话重提
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倏然间门亮了起来“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同我生得有些相像的人”
柯桃着急起来,连珠炮似的开了口“我姐姐跟我生得很像,身量也几乎一样,只是我下巴上有一颗痣,姐姐没有我们失散好几年了”
公孙宴听她如此阐述,下意识道“你们是双胞胎”
“不是,”柯桃先是否定,继而却说“但是我们真的很像”
既不是双胞胎,失散几年之后,又能很肯定地说她们生得很像
公孙宴心下纳闷,但还是先行宽慰她“美人妹妹,且叫我回去想想。我应该的确是见过一个同你有些相像的娘子,只是时隔太久,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你且放心,应该不是不好的地方,如若不然,我是一定会管的。”
柯桃眼眸含泪,面色焦灼,还未来得及言语,鼻子便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
她倏然间门转头,便见白应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一根雪白的香料,业已将其点燃。
吹一口气,那香料燃烧之后的轻烟便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往公孙宴所在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