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军军士的心目中,别看敌将似乎稍处于上风,一直在主动攻击着裴元绍,但是,他们却坚信,最后胜出的,一定是自己的将军。
事实也正如此。
裴元绍一连十多个会合,他其实都只是采取了一种巧劲御力的招式与那部族武将交战。
如此,一来是可以观察这个部族武将的招式武艺。二来,就是为了消耗这个敌将的体力。
毕竟,使用重兵器的武将,裴元绍也见识得多了。当军当中,那么多的武将,大多都比裴元绍强,平时,为了提高自己的武艺,汉军当中的武将,自然也互相交手切磋的。
对于使用重兵器的武将,对于其体力的要求非常高,一般来说,他们不可能长久保持着那种凶猛的冲击力。
所以,只要顶住了使用重兵器的攻击,到了最后,其肯定是体力不支,起码,其力量不是那么的充足了,将会大大的减弱其战力。
而关于观察这个敌将的武艺,裴元绍经过这十多会合之后,心里已经了然。甚至,裴元绍已经看出了,这个敌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精深的武艺可言,他来来去去,基本都是大开大合,纯是以其蛮力及冲击力为主,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御力可言。
所以,在这个时候,裴元绍已经成竹在胸。
第十八会合,裴元绍突然抢攻,要比已经有点力弱的敌将更快回身。
裴元绍大喝一声,刀舞如虹,泛出了一片刀光。
他的朴刀,在这个时候,却似飘忽不定,忽左忽右,让那回身应战的部族武将一时捕捉不到裴元绍的杀招所在。
但是,他亦没有多想,还以为裴元绍这个时候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在故作玄虚罢了。
他亦大喝一声,再次轮起他的重兵器,依然还是似要一力降十会的架势,拍马迎向裴元绍。
裴元绍看得分明,嘴角现出了一丝冷笑。
他向前一刀,似要与那敌将击来的一击硬拼,但是,在快要兵器交击的时候,裴元绍的朴刀一偏,用刀背轻轻一磕,那重兵器便被碰得往旁斜斜的击下。
别看这轻轻的一碰,其实裴元绍是运用了暗劲,并且,刀背的厚度自然也要比刀刃有力得多。所以,这一下,其实已经等于是直接破开了这敌将的攻击之势,让他不能直接重击到裴元绍。
跟着,裴元绍的上半身,急剧的晃动了一下,堪堪的侧让开从身侧击下去的重兵器。
而手上,手腕一扭一翻,朴刀的刀刃又似是早前向前一击的攻击之态,噗的一声轻响,朴刀的刀尖,直接一下子切中的敌将的喉咙,而随着战马的前冲,裴元绍手上的朴刀便顺势一拉,一道血箭狂射而出。
“哈哇哇……嗬嗬……嗬嗬……”
部族联军的这员武将,受到了这致命的一击,他在吃痛的同时,发出一声急乱的痛呼,但是,那朴刀一拉,便已经割断了他的气管,所以,他只能瞪大眼睛,发出嗬嗬的怪异叫声。
战马前冲的惯性,将他带出老远,这个会合,他所面对的却是自家的军马方面。
他望着自己方面的军士,正在为他欢呼,他却极想向自己的那些部族军士叫救命。可惜,他已经叫不出来了,他的眼前一黑,手上的重兵器先掉下马去。跟着,才是他的身体,被战马带得一个仰后,有如倒葱栽似的噼啪的一声摔下马去。
随着他的落马,部族联军的士兵的呐喊也嘎然而止,一下子鸦雀无声。
呼呼……
一股热风吹过,似吹醒了那些部族的军马,他们这才哄的一声,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们的部族勇士在明明看似取得了上风的时候,居然会被那个汉军武将斩杀。
更让他们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其实谁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部族勇士是如何被那汉将击杀的。
这边,汉军却猛然暴发出一阵喝彩之声,而裴元绍,亦勒马回头,高高的举起手上的那柄刀刃带血的朴刀,冲部族联军耀武扬威。
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刻,无非就是战阵斩将之时。
这是属于裴元绍的光荣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