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还没玩够,就被纪淙哲推着洗脚盆走到岸边,下一秒脑袋就被打湿了。
纪淙哲抓着肥皂给他洗了个头,接着又给他身上打肥皂。尤其在他胖成藕节的胳膊缝,脖子缝里仔细地洗了几遍。
林臻洗好了衣服,手里拿着干毛巾,等到纪淙哲把儿子洗干净提起来后,他赶紧拿毛巾擦身体。
擦完了又给他套上了小肚兜,然后抱起光屁股的儿子快速往家走,纪淙哲在后面拿盆子跟着。
到了家里,林臻给西瓜拍着痱子粉,纪淙哲在门外廊檐下晾衣服。
“林臻,咱们地里的西瓜熟了吧?”
“应该熟了。”
“那明天去摘点西瓜吃。”
去年西瓜多得吃不了,雨水一下后,许多都烂在了地里面。今年他们少种了一些,前阵子总是下雨,小两口还担心今年的西瓜口感不好。
然而这几天又是大太阳了,正是摘西瓜的好时机。
本来第二天是要把儿子放在杨大娘家里的,然后小两口去西瓜地,结果杨大娘他们今天要去什么地方拜菩萨。
于是小两口便只能带着儿子一起过去地里了。
估计现在西瓜没几只熟,所以小两口便拿了一只箩筐,绳子串过扁担后,两个人一人一头挑肩上。
林臻挑起一头扁担,对纪淙哲说“西瓜我抱着走。”
“不用,就让他坐在箩筐里呗。”纪淙哲把儿子放进了竹箩筐中,接着挑起了扁担“走咯,坐轿子咯!”
两个爸爸挑着扁担,而绳子下的箩筐随着行走而摇晃着,对西瓜来说,这跟小溪里漂浮的洗脚盆差不多一样的欢乐,一路上他都在自言自语个不停。
走过田坂,大自然的气息顿时令人五官清明。
而一望无际的绿色在清晨的徐风中摇曳,两边短茬的野草间蓝黄小花成片,时而一两只蝴蝶扑翅驻足。
到了西瓜地,去年盖时还碧绿竹竿的棚子,如今已经变成了枯黄色,仿佛年久失修般,透出丝萧条的味道。
然而旁边的地里却是生机盎然,西瓜藤叶爬到到处都是,这边离老房子远,小两口不常过来,现在长满了野草,放眼望去,连西瓜的影子都看不到。
在棚子前放下箩筐,林臻把儿子从里头抱出来,纪淙哲已经一脚踩进西瓜地里,弯着腰拨弄开野草藤叶了。
“找到了吗?”林臻抱着小孩靠过去。
“我靠,这草长得看都看不清西瓜在哪儿。”纪淙哲继续拨开叶子,看见了里头墨绿色的一只西瓜“好家伙,藏得这么隐蔽!”
“你敲敲看熟了吗?”
纪淙哲捧起西瓜,伸出两根手指头叩了叩,又低头仔细看了看瓜蒂那头的须,已经弯曲枯黄了。
“熟了。”他扯着藤子上下左右拧动,摘下西瓜后,捧着放到地梗边。
林臻也抱着小孩开始找西瓜“纪淙哲这里还有只大的。”
挑了四五只大的西瓜摘下,其他的还能再等两天。
纪淙哲把西瓜一只只装进箩筐“今年的西瓜长得真好,
又大又圆!哎,隔壁两家今年没种吧?”
林臻“他们没种。”
“那挺好,有他们帮我们一起吃,今年的西瓜也不会像去年一样烂在地里了。”
左一句西瓜,右一句西瓜。
小两口谁也没注意他们谈论间,儿子不停地在回应,然而回应后却没得到爸爸们的注意时,他两只眼睛里弥漫起了困惑。
林臻说“今年鸡也多,要是我们真吃不了,也可以把西瓜丢给鸡吃。”
西瓜耳朵倏地竖了起来,朝林臻“啊”了一下,声音还挺大,仿佛要引起注意似的。
小两口一愣,纪淙哲先反应过来,随即大笑着走过去捏了把儿子的脸蛋“没叫你,我们说的是地里的西瓜!”
西瓜听见后,又淌着口水“啊”了一声。
林臻看着他的呆样忍不住笑道“以后我们还是叫他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