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记得很清楚?”
他托高了她的腰,想要进一步贴紧她时,脖颈感觉到了尖锐的异物。
皇后头顶的凤簪,在昏暗的光线下仍能反射不多的光芒。
“想刺的话就刺吧。”
他没有因为威胁松手。
“相比死在其他人手上,我宁可杀我的人是你。”
关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他话里隐约有求死之心。
她不过是犹豫了刹那,握住簪子的手立即叫诏明攥住。他用力握紧她的手腕,痛得她松开了手里的发簪。
余下的右手尽管捶打着诏明的肩膀,可那条无力的手臂改变不了什么。
“四皇子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
“求之不得。华英国的皇后不可改嫁。我也想知道,假若有了世家公卿的见证,皇兄预备如何?”
“至少足够将你我一起浸猪笼!”
“那你我至少同生共死。”
无论关翎怎么说,四皇子也不愿住手。
他扯开了皇后的衣领,顺势而下。
黑暗里,恐惧与绝望一起降临。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连投入死亡都无法逃避的恐怖。
她以往与四皇子并肩而立时以为他们是平等的,现在这个谎言被悬殊的力量撕裂。
她作为皇后,或是作为一个人的尊严轻易被踩在脚下。
与权力、地位相匹配的尊重,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属于她。
她的意志无关紧要。
明明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却觉得,王慕晖站在诏明背后向她幸灾乐祸地发笑。
“沉舟……”
这是关翎唯一知道现在可能救她的人。仿佛在尝试命运于她是否有最后一丝怜悯,她向黑暗祈求。
“救我!”
夜幕里,几缕清风回应了她。
“沉舟……那是谁?”
诏明刚问完这句话,肩膀忽的叫人拽住,一下甩向后方。
“你从哪里进来?”
“居然做出这般行径。你真的越来越卑鄙。”
确实是沉舟的声音。
关翎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黑暗里传来衣袂摩擦与拳脚撞击的声响。
无暇关心胜负,她急于逃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