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厌,你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宋厌的嘴巴像是被封住了,说不出话。
程筝这么多年没对宋厌说过重话,在得知宋厌要永远留在云城后,她忍不住了。
“我从两岁起把你养大,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你一直叫我‘夫人’,你觉得有分寸,但在我看来,就是疏离。因为我从没把你当过外人,更不会把你当成佣人。”
“夫人,我不是疏离,我……”
“你当初要跑到滇南那么远的地方上学,我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厌厌,我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夹在我和你妈中间,很煎熬。但我自认没有逼过你什么,你妈妈怎么对我、我都一笑了之,我也非常支持你孝顺你妈妈,不然我就会把你留在傅家,不会让你回去的。”
宋厌的眼眶湿润了,泪水一滴一滴掉落。
程筝说着说着,原本严厉的语气也带上了哭腔。
“厌厌,我说了,你毕业了就得回来,回到我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我养了你二十年,你说走就走吗?你以后再也不见我了吗?你说你这孩子,你凭什么呀?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宋厌的心好痛好痛,一片一片凋落。
“夫人,不是的,您对我特别好,没遇到您之前我是捡垃圾吃的……我妈天天打我,她要打死我……您……您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宋厌握着手机抽泣,瘦削的身体剧烈抖动。
程筝抹一把眼泪,咽下满腔泪水。
“什么都别说了,回来。”
鼻子闷闷的,哭腔浓重,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傅砚洲心疼坏了,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嘴里念叨着:
“你说你至于吗?孩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呗,她是成年人……”
“傅砚洲!”
程筝打掉他的手,双眼红肿地瞪着傅砚洲,把他吓一跳!
他讨好地哄着:
“老婆,不要哭了,我都心疼了……”
“你是不是跟厌厌说什么了?不然她这几年怎么会平白无故地疏离我们?我跟阿训就是想不通了,这孩子怎么死活就是不来家里,非要待在云城那么远的地方!”
傅砚洲眼皮子一跳,有些心虚。
他本来就不敢惹程筝,警告宋厌都是瞒着她的,生怕她知道。
更何况现在她哭得唏哩哗啦,勃然大怒。
他哪里敢承认?万一她不理他了怎么办?
面对程筝时,他可是玻璃心,他才不要老婆跟他闹别扭。
可是就在他犹豫了这么几秒钟的功夫,程筝的拳头就噼里啪啦地朝着他胸口捶来!
她跟他认识几十年了,太了解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