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饶廷选都没问干嘛的,面嘛,肯定是吃的。
“你在帮我赶制两千个细布口袋,不用太大,这么大就行,样子是这样的。”
“可以。”
“还有一件事,我那些大炮可都交给你了。一门1千两,在你衢州地面丢了,将来我找你要。”
“哎。”
忙碌了一天,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张欠条,当然有人不高兴,可他们知道福建危机,都对回援没有意见,也都知道刘勇强说的对,人死在路上,钱就没了。这段时间没人都挣了不少钱,少的有五六两,多的有十几两。其中有发的军饷,刘勇强发下去的红利,还有从太平军身上搜出来的缴获,尤其是去樟树潭的那一百多人,挣的最多,有人都攒了二十两了。
第二天一早,衢州人给炒出了两万斤面,平均每人十斤,一天吃半斤,能吃二十天,大概够了。全都装进长条形面袋子里背在身上。除此之外,每人带二十发子弹,火药、铅弹分量都不轻,带太多根本走不动。
然后每人带了一个空的容器,有的是八旗那种皮水袋,有的是瓷碗,都是空的。因为刘勇强打算沿水路走。
“祝你平安,如果这次咱俩都活下来了,以后你我就是兄弟。”
饶廷选给刘勇强送行,他知道刘勇强这次有多危险,而刘勇强是去救援家乡的。
“屁话,不会说点好的。”
刘勇强瞪了他一眼,带兵出发。
出衢州北门,绕路向南。一路避开太平军营垒,最近太平军都坚守不住,他们的伤亡更大,而且石镇吉带走的肯定是主力精锐,不然不可能打开局面。留守的都是些老弱,甚至是附近参与进来的土匪,打不了硬仗。
有惊无险从对方的营垒之间小心穿过,甚至被发现过几次,也没人出来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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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走出了十里,穿过了石达开在衢州外围构筑的包围圈,刘勇强才松了口气。
正在河边休息,每个队都有一个人背着一口小铁锅,煮开了水,倒上半袋子炒面,就是一锅面糊糊。
“师父。粤匪跟来了!”
人数大概三千,有十几个骑马的,远远跟在一里之外,没有靠近的意图。
“第一团警戒。”
在衢州这一个月,主要就是抓纪律,抓制度。将两千人分成四个团,十队一个营,三营一个团,第一团是炮团,也是最精锐的团。训练时间最长,长达五年。其他都是轮换三个月回乡的预备部队,第一团的团长是刘三虎,他马上组织人前出两百米列阵。
见对方停下了脚步,其他人继续休息,一个小时后准时出发。
对方一直远远跟着,也不靠近,刘勇强也不主动进攻他们。
天黑之前,已经走了十五公里,刘勇强的大脑中的地图,精确到米。整整十个小时,平均下来时速1。5公里。
沿着大溪一直到江山县,这里已经被太平军攻占,没有大炮刘勇强也没打算攻城,绕城而过。
“三虎,带一队人去探路。”
第二天天刚亮,刘三虎还在睡觉,被刘勇强叫起来。他昨夜执勤到半夜,后半夜刘勇强带第二团接替了他。
睡眼惺忪的刘三虎带了一队人沿河前进,两个小时后返回,全军出发。
第二天只走了十公里,这个速度让刘勇强不太满意,但负重前行,根本走不动。
第三天走了五公里,下午就停止前进了,因为五里外是江山县,已经被太平军占领,刘勇强没带大炮,不打算攻城,他准备绕过去,后面跟着太平军追兵,离城太近,他担心被两面夹击。
第四天缓慢绕过江山县,驻扎的太平军没有出城,追踪的太平军没有逼迫。
这注定是一场苦难行军,尽管刘勇强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尽可能烧开水,可野外的卫生条件不可能太好。十几个人开始拉稀,刘勇强能做的,只是将他们的负重非给其他人。
过了江山县之后,追兵不见了。沿途看见的活人都是一群群无头苍蝇一般逃难的人群。太平军扫荡过后,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许多家庭被征粮队征的一粒米都没有。太平军可不是红军,不讲究不拿群众一针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