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门被敲响了,他们终于来了。
“少爷!少爷!开开门啊,是我,阿宽!”
郝少爷面无表情地下了床,鞋子也没穿,便打开了门。
“少爷……我们来接你了。走,我们回家吧!”阿宽小心翼翼地说。
“走吧。”郝少爷抬起脚,就想往外面走。
“少爷!你还没穿鞋呢!”阿宽赶紧跑进屋里,把郝少爷床边的鞋取了出来。他蹲在郝少爷身边,说:“少爷,你抬一下脚,我帮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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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少爷低头看了看阿宽,阿宽正看着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麻木地抬起了一只脚,然后又抬起了另一只脚。
“少爷,你没有行李要带吗?”阿宽看郝少爷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没有洗漱。
郝少爷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行,家里什么都有。那咱们走吧!”阿宽帮着关上了门。
在几个壮汉的护送下,阿宽陪着郝少爷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郝老爷为了让儿子舒服点儿,找一个做生意的朋友家来了大汽车和司机,所以很快,他们就到了家。
阿宽帮郝少爷打开车门,扶着他下了车。郝少爷面无表情,像个落魄的乞丐一样,出现在郝家大院门口。
“少爷,咱们先去看看老爷吧。”阿宽想着得先去和老爷见个面,打个招呼,好让他也放心。
可郝少爷只说了两个字,“不去。”他甩开了阿宽的手,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自己走回了房间里。
郝少爷一进房间,便关上门躺在了床上。他看着熟悉的床幔,眼里一点儿神采也没有。
阿宽赶紧跑去堂屋,告诉郝老爷少爷已经回来了的消息,同时,也告诉了他郝少爷的精神状况。
郝老爷赶紧差人去请大夫,这位大夫尤其擅长治疗精神之症。郝老爷打好了招呼,对郝少爷的病情,要严格保密,不能透露出半点儿风声。
郝老爷站在前厅一直等着,大夫很快也就来了,他们一同往郝少爷的房间走去。
“大夫,犬子不知怎的,整日里浑浑噩噩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连大学也上不下去了。麻烦您,一定给好好看看!”郝老爷苦苦哀求道。
“这你放心,待我先看看他的情况再说。”大夫冷静地说。
“景兰,我们进来啦?”郝老爷敲了几下门,便直接推开了。
一进门,郝老爷就闻到了一股异味。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郝少爷,果然,这气味应该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景兰啊,你多久没洗澡了?”郝老爷抚摸着郝少爷乱糟糟的头发,可郝少爷把头转到了另一边,不想搭理郝老爷。
“要不……您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聊聊。”大夫轻声说。
郝老爷不放心地看了看大夫,大夫对着他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郝老爷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仇人,连话都不愿意说一句了。上次他回来的时候,虽然因为和阿莲的婚事,也是有些不高兴,但还算是顾虑到父子情分,没有给他难堪。可这回,好像父子之间所有的情分都已经耗尽了。
郝老爷不情愿地走出了房间,他守在门口,紧贴着房门,想听听这大夫究竟要跟郝少爷说些什么。
郝老爷听不清里面说的话,但能听到,大夫轻声说了很久以后,郝少爷终于打破了沉默,开了口。
郝老爷心里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总算是说话了!”
阿宽也紧张地站在门口,等着郝少爷的消息。郝老爷对他招了招手,说:“阿宽,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