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霜柔像是一滩软肉一般,摔在了地上。她甚至连和黄鹂争辩的勇气都没有。她没了丝毫的威胁性,差役便就不再拘着她,起身站在她身后。崔中没有再问,反而看向了越庭生。后宅之中残害姐妹,竟然牵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甚至让他的邵武……崔中没说话,而是等着越庭生开口。越庭生的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他终于开口了,也知道自己不得不说话了。“越霜柔,你、你可有……”他顿了顿,才轻声说,“可有辩解的话?”辩解?越霜柔冷笑,司拂澜帮忙,能将死的也说成活的,何况谢致已经放弃背叛了她,她还能有什么话好说,不过是引颈就戮,等死罢了!只是,从来都是她刻意污蔑他人,从未想过,原来被人污蔑是这样的感受。明明她知道所有的真相,明明加害的人也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她,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无辜的。她只是想要活的好一点,她有什么错?凭什么她是庶女,就什么都得不到?越青瓷这样的一个草包,凭什么成为皇后?越霜柔慢慢地扭过头,忽然暴起,她直接将越青瓷扑倒,卡住了她的脖子:“你该死!你该死!”“快来人!”“疯了吗!”“住手!”黑灰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越霜柔的动作停住了。崔中一直心惊胆战的那见血封喉扇,直接飞出去,朝着卡住越青瓷脖子的手横过,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碰,可是一股剧痛从手腕处传来。血线喷溅而出,越青瓷拿袖子挡住,但还是沾到了一点在脸上,血腥气很浓,伴随着越霜柔的哭喊声,吵得人耳朵剧痛。“本座,”司拂澜站起身,只说了两个字,就吓得越霜柔闭上了嘴。她被差役们按在了地上,从头到尾,越青瓷都没和她说一句话。“本座答应了旁人,要留你的命,只是,你作恶多端,还伤人手脚,那便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以作惩罚。”“不!不要!不!”越霜柔大吼,“我没有做!是你做的!你为了救越青瓷这个贱人断了崔邵武的手脚!贱人!越青瓷!贱人!”其后她嘴里污言秽语不断,而崔邵武只是目光阴沉地盯着她,半晌,挑起了唇角。“来人,”司拂澜说,“去取一碗哑药来,本座听不得这样的污蔑。”避镜府的人对于这些东西,都是常备,很快用水化开一碗哑药,端了上前。“等等!”越庭生忽然开口。众人都朝着他看去。越庭生眼中有不忍:“她虽然做错事,但到底年纪小,她伤人之后,在牢里关押受刑便是赎罪,为何,为何要用这样的私刑?这、这不合规矩!”司拂澜就笑,丝毫不给越庭生面子:“兵部尚书大人,若真是要说公平,你们几个,一个是被害的父亲,一个是害人的父亲,偏偏齐聚一堂,审问子女,法理该避嫌,你们避了?”越庭生脖子都红了:“可是,可是这是两回事!”看他着急的样子,越青瓷目光森冷。上辈子,他可没这样为她说过话。果真是十根手指有长短,她是短的那个。“不不不,你误会了,”司拂澜摇了摇手指,“本座的意思是,审讯你大女儿的时候,都没这狗屁规矩,怎么轮到你的小女儿,你就一口一个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