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霜柔的吼叫没有避开人,刑部里面往来的差役,伺候的侍女,还有最重要的,崔中和周缓二人,全都听到了这话。他们本诧异无比地看向了越青瓷,随后眼神在往上的时候,才骤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既然司拂澜不说,那就没人可以把他和越青瓷放在一起,哪怕二人确实有私情。现如今越霜柔用这个来攀咬越青瓷和司拂澜,简直是找死。司拂澜不出所料地笑了起来:“王法?让你逍遥法外才是没有王法。”“本座看你,到了这里,不仅不知毁改,甚至胆大包天,攀咬本座与你的姐姐,果然是蛇蝎心肠。”司拂澜没有用刑,反而道,“是本座打断了你们的问话,崔大人,继续吧。”崔中的喉咙滚动,他看向了崔邵武,沉下嗓音:“崔邵武,你所述可有证据?”崔邵武脸色沉沉地扭头,看了一眼越霜柔,点头:“启禀大人,草民本受越霜柔所邀,她说要邀请越青瓷前来相聚,联络感情,不料越青瓷与其他学友一起到来,她便在越青瓷酒杯里下药,令其神情失常,我察觉不对,便带她进了内间躲避越霜柔的算计,不料……”越霜柔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她大怒:“你在胡说什么!崔邵武,你疯了吗!”她忽然意识到,崔邵武本该被谢致藏起来,本该是个死人,可是现在却堂而皇之地跪在这里,那么,是谢致放出来,要他改口供保越青瓷,还是,还是司拂澜帮的忙?越霜柔不知道自己该猜测哪一种答案,前者让她痛苦,后者让她恐惧。“不料什么?”崔中问。“不料越霜柔竟然趁着外人离开的时候,特意追进了内间,且趁我手脚不便,越青瓷昏迷的时候,硬生生给了我一刀。”崔中的呼吸声一下子沉了。“我苏醒过后,才知道越青瓷被批谋杀了我,有了牢狱之灾,”崔邵武沉着嗓子,“当时我被越霜柔派的人控制,又身受重伤,只能假意顺承,寻到机会才逃出来。”“我被关押的地方,就在城北的京竹小苑,里面的下人还请大人去抓捕归案。”京竹小苑。那是谢致的地方。越霜柔的眉头不安地一跳,所以,确实是谢致出卖了她吗?他要保越青瓷的方法,不是把那个伪装成越青瓷的侍女推出去,而是推出她?越霜柔心如死灰,她看着越青瓷恬静跪在身侧的侧脸,更加愤恨。“我杀了你!”越霜柔不仅没有辩驳,反而想要伤害越青瓷,这就算是尘埃落定,压根没有什么调查的必要了。差役们把越霜柔按在了地上,而崔中则是看向了旁侧的黄鹂,道:“你又有什么证据?”黄鹂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小瓶子。“启禀大人,这药,乃越霜柔亲手交给民女,民女曾为越家大房婢女,被越霜柔威逼利诱,帮她迫害崔少爷,意图污蔑给越青瓷。”黄鹂道,“崔少爷,崔邵武,胳膊被断,乃是越霜柔所做。”黄鹂声音很清晰,哪怕这话石破天惊,也没有丝毫的慌乱:“越霜柔先强令民女勾引崔少爷,将其引入无人的假山位置,后来命民女将越青瓷小姐引诱出来,她想让崔少爷玷污青瓷小姐,做一石二鸟之计。”“青瓷小姐与凤姿小姐有旧怨,凤姿小姐乃越家大房之女,那日凤姿小姐纠缠青瓷小姐而来,越霜柔见状不对,便先让崔少爷假装打招呼,结果青瓷小姐与凤姿小姐就此离开,越霜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少爷神情迷乱的时候,伤了他的身体,想要栽赃给青瓷小姐。”这话,听着与当初的口供倒是也吻合。越霜柔确实最先不在场,越凤姿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当初为了脱身,所说的谎言又恰好吻合这些。越青瓷也没想到,司拂澜这么狠。竟然将此事都栽赃给了越霜柔。不过,这一切,确实因她所起。万恶由她起,万恶由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