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是心病,而这心病唯一的解药便是他。
来人顿了片刻,又道,“昨晚一夜,炎天肆一党彻底瓦解,归云被关押,天师府乱成一团,那些前来朝拜的信徒大量滞留京城,引得城内一片混乱。”
“炎宫浩那边呢?”
“想来是偷着高兴吧,毕竟少了炎天肆与归云这两个敌人。”
“恩,府上多派些人手,别让炎宫浩盯上这里,你现在便就去着手安排吧。”
“是。”
曾经热闹非凡的三皇子府如今人气冷清,除了几个无处可去的仆人外,大多已经走的走,散的散了,不过好在韶月还在,小桃还在,小玉昨晚也被伏礼派人从天师府接了回来。
那人刚一离开,小玉小桃便就神色担忧地过来了。
“皇妃还是没醒么?”小玉看着床榻上沉沉昏睡的苏苓,满脸自责。昨晚那般凶险的时候,她竟没在她身边。
小桃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苏苓了,印象中的苏苓还是以前在皇子府的模样,眉色淡淡,气质出尘,她总是那么自信,那么淡然,可此刻,她却静静躺在床榻上,眉目间再光华不在。
“皇妃她……为何还不醒来?”
“许是快了,你们先去准备些皇妃爱吃的吃食,待会儿她醒了,定也饿极了。”
小玉小桃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有诸多担忧,但这此时苏苓未醒,她们也不愿惊扰,施了个礼后,便就离开了。
房门虚掩着,一道明媚的阳光透过门缝照投进来,阳光下,有轻尘飞舞,看,连一粒微小的尘土都这么有生气,你怎么舍得躺在床上,不去看看外头的大好景色呢?
伏礼知道,苏苓此时未醒,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她不愿意接受炎夜麟已经死去的事实。伏礼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放在唇边,低声呢喃着,“你睡了那么久还没睡够么?我知道昨晚你承受的痛苦太多,可只要你醒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许是为了应伏礼这句话,沉睡中的苏苓又一次紧皱着眉头,脸色惨白如纸,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伏礼见她这般痛苦,心下满是自责,怜爱地伸手替她擦拭额上的汗珠。
“不……不要离开我……”苏苓的挣扎越发强烈,表情越发痛苦,口中喃喃低语着什么。
“苓儿,是我,我还在。”早知她会这样痛苦,他就应该早些将真相告诉她,总好过这样看着她痛苦。
意识尚还未彻底清醒的苏苓隐隐约约好似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无奈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无法移开半分。只口中喃喃低语着炎夜麟的名字。
伏礼见状,攥着她的手不觉重了几分力气,目光几乎是带着恳切地求她早些醒来。
少顷,苏苓渐渐停止了挣扎,眼前的一片昏暗渐渐亮起一道光线,光线越来越宽,有什么念头骤然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苏苓‘腾’的一下从床榻上坐起。
伏礼顿时欣喜若狂,“苓儿,你终于醒了。”
苏苓略有些空洞的双眼渐渐染上几分颜色,她偏过头,看着眼前双眼泛红的男人,思绪茫然。
“苓儿,是我,我没有死,我还好好地活着。”伏礼急声解释着,生怕苏苓一个伤心又昏厥过去。
干涩的喉咙勉强挤出几个字眼,“是你么?可我明明看到你……”苏苓的眼睛酸涩,心如刀绞,却无眼泪流出,眼前这个男人,与炎夜麟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可苏苓见了却是摇头。
“真的是我,昨晚死的只是我的替身,我是伏礼,一直在你身边的伏礼啊。”伏礼急声解释着,苏苓却反应淡淡。
心疼了拢了拢她垂在耳际的发,伏礼耐心解释着事情的一切,“我是千真万确的炎夜麟,昨晚你看到的那个毒发身亡的只是我的替身,我曾交给你的兵符早就用了,而从很久之前,我便已开始在天璃国精心布局,此次东胜国皇位之争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但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与你接触,所以只能以天璃国使者的身份或者伏礼的身份小心翼翼地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