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死寂,靳妩急忙回过头,却见天玑拦住了那两人的去路。
“师父?!”
“老朽管教无方,本应代徒受过。老朽愿自囚冥楼,永世不出,还请少主放他们一条生路。”
“连平叔你,也要倒戈相向?”
殒猛地转过身,阴森森的从嘴里吐出了这一句话,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幻化成箭激射而出。
“老朽不敢。老朽年事已高,早该退位让贤。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徒弟,偏偏他又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求少主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份上,成全我这最后一个请求。”
“住口!要不是你对这两个孽徒多有放纵,又怎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这两个孽徒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连你也执迷不悟吗?”
殒还没答话,不远处却响起了祁全的暴喝。
“师兄,你口口声声为了祁氏。可是这些年来,祁氏不仅毫无兴盛之像,反而折损近半,日渐衰弱。如今你竟然把你自己的亲传弟子都逼上了绝路,你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那个人?”
“闭嘴!她活着的时候,你连她的最后一面都不敢见,如今又有何颜面来质问我?”
“不错,我是没用,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不敢见。但是幸好,我收了一个好徒弟,他比我强,我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成全他们,我绝不能让他像我一样抱憾终身!”
“你。。。你。。。你!!!”
祁全右手指着天玑,青筋尽显,鼻孔大张,恶狠狠地喘着粗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相比祁全的暴怒,殒反而迅速的镇定了下来。他双手背在身后,冷静的算计着当前的形势。
好一个祁玉和祁桢,竟能让天玑和祁全反目。
这两个人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了,但是眼下却无论如何也动不得。
“全叔,大局为重。”
殒低沉的说出了这么六个字,却像一盆冷水一般浇在了祁全的头上。
祁全愤愤不平的收回了手,转过身再不愿多看天玑一眼。
“祁桢可以继续留在煜都养伤,天璇也依然是天璇,但是你们二人的关系我不希望再有旁的人知晓。还有今日之事,亦是如此。”
这不就等于是默许了吗?
谁也没料到这局死棋竟然急转直下,柳暗花明又一村。玉娘和祁桢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狂喜。
“多谢少主。”
最后还是玉娘先反应了过来,扶着祁桢跪了下来。可是殒却一甩袖袍,转身走进了正堂,祁全也气势汹汹的紧跟而去。
玉娘和祁桢完全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一时之间再也顾不上别的事。靳妩不愿在这个当口上坏了他们的心情,可是她却怎么也忘不了方才殒身上那一闪而过的狠厉的杀气。
可她看了看他们嘴角的笑容,最终只是沉默的扶着他们回了房间,帮着天玑重新为他们处理了伤口。靳妩又吩咐下人准备了几碗姜汤,他们刚喝下去便迷迷糊糊的犯了困。靳妩和天玑安顿好他们二人,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靳姑娘,你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老朽为你检查一下伤势?”
“前辈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