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一个人死,从来不会在乎是用怎样的手段,更遑论是那些所谓的光明正大还是暗下毒手。就好像他从来也不懂得放手,但凡是他想要的,不惜一切也要得到。
相比之下,刑看起来洒脱不羁,实际上他的背负和固执也许比谁都多。
就好像他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说话,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都要让对方死的光明正大。
“你的伤怎么样了?”
琥二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沉思,她一抬眼就看见琥二抬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只是那盘子上的东西实在。。。
“你是把整个羿日部吃的清炖牛肉都给弄来了么?这个比脸盆还要大的碗是怎么回事?”
琥二抬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那个巨大的汤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难得你喜欢吃这个,我就多要了些,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太多了些。。。”
“算了算了,坐下一起吃吧。”
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却露出些为难的神色。
“这。。。不大好吧。”
“快坐下吧,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
琥二犹豫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才终于坐了下来。
“你们主上平时好像也没什么主上的架子,不过吃个饭而已,你用不着这么拘谨吧。”
“主上是没什么架子,可是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跟女人同桌吃过饭。”
琥二不情不愿的瞟了钺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也不懂,要不是有主上护着她,她到了北国岂不是要翻天了。
“没跟女人吃过饭?”
钺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琥二的意思。
“就算你们主上身边从来不带侍女丫鬟,但是你总该有母亲或者妹妹。。。”
“都没有。”
“哈?那你。。。”
你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钺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句话,可是幸好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她突然想起,相比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还有另一种可能。
“我一生下来就没了母亲,三岁的时候父亲也病死了,就剩下我和大哥相依为命。而且照北国的规矩,女人是不能和男人同桌吃饭的。”
“那你们。。。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琥二的语气十分平常,可是一个三岁就失了双亲庇护的孩子,再加上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即便活了下来其中的辛酸又岂是外人可以想象的。
可是这世间事往往就是如此,越是困苦艰辛反而越是装作平淡无奇,痛苦越是深刻反而越是无法言说。
“我们那地方拢共也就几十户人家,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族人们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饿死,所以我们两兄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话虽如此,但家家也都不容易,所以我们两从小就学着到海边去抓螃蟹打海草,也是因此才捡到了主上。”
“捡到?!你们去海边抓螃蟹结果捡到了刑?”
钺一听眼睛都瞪圆了,这事儿听着怎么这么新鲜呢。
去海边抓螃蟹,不仅捡了一个大活人,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居然还成了北国的君上。
恐怕就连煜都里头舌灿莲花的说书先生也编不出这么精彩绝伦的戏本。
“主上没跟你说过?”
琥二斜眼瞟了钺一眼,钺心里一跳,难道他又要卖什么关子?“他。。。大概还没来得说。”
“算了,反正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会去问主上的。”
“所以你不如直接告诉我,没准还能免去那一个月扫厕所的责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