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三更之时,有人送了一封书信在他的床头,要他今日在朝堂上安信中所书的内容参简直。
若是不从,后果信中没写明,但是为官数十载的他又怎会不了解,若是自己没有照做,之后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在朝堂之上参自己的下属侍郎。
虽然平日对着简直,他也是尽量疏远,但是简直为人他倒也算是知晓几分的,毕竟当年他与已故的太傅简凭,也算是系出同门。
算起来他还是看着简直长大的叔伯辈。
不过因着沈青轩上位后,凡是与简直过于接近的人,都被他寻了无关要紧的理由或外放或流放更甚者斩杀,故而原先与简直交好的人便逐渐散了。
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简直,而得罪了如今南宁国最有实权的沈青轩,他耿文潇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沈青轩偷偷的看了一眼,因为耿文潇的出列,站位又变得明显的简直。
只见他一脸诧异的看向吏部尚书,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耿文潇参的就是他。。
沈青轩不由的在心底暗自摇头,这人说是笨吧,其实比谁都聪慧。若真说他聪明却又十足是个小呆瓜,很多时候尤其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似乎比任何人都看不透。
“不知耿尚书可有证据?”沈青轩明知故问,证据自然是不会有的。
他只是想他的习之暂时去一下刑部,又不是真的要把他一直留在那里。
刑部的大牢又不是什么盛名之地,他家习之就是去走一圈而已。
“平昌六年十月二十一日子时过半,京兆尹接到当日打更人的报案,说是青未巷发生命案。”
“死者何人?”问话的翰林院大学士兼刑部侍郎的沈青阁。
“正是我吏部的右侍郎冯秋智和陶春凯陶将军以及冯家的小厮。”对于沈青阁的提问,耿文潇自然不敢敷衍,毕竟这是沈青轩嫡亲的长兄,虽然他的品级不及自己。
“那又如何说是简侍郎所为?”朝臣中有人大声提问。
“下官亲眼所见,简侍郎同冯侍郎、陶将军一同离开皇上的寿宴,但是当夜在案发现场并未看到简侍郎。”耿文潇一脸煞白的看向上方端坐着沈青轩,额上冷汗直冒。
这是给简直设的局吧?
就简直这样的如何对付得了,身为将军的陶春凯?
但是……耿文潇心虚的偷看了眼身后的简直,当沈青轩初掌大权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只手遮天,他也曾开口劝过简直,不要同沈青轩作对。
但是简直根本听不进去,摄政王如今终于腾出手来对付他了。
也算给足了他面子了,留到了最后。
“后来京兆尹追查到简侍郎的府上,简侍郎当晚并未归家,因而被判定为失踪。”
“不想今日简侍郎居然出现在这朝堂之上,下官认为冯、陶二位大人的死必与简侍郎相关。”
简直闻言才恍然觉得奇怪,那日自己回家,家中并未见其他人,连平日伺候他的乐平都不见影子,莫不是……
他是被沈青轩气的有些糊涂了,居然没有发现家里的不同。
乐平最是贴心,怎么喊了半晌都不见踪影,一宿过后还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