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随我这边走。”谭嬷嬷像是很熟悉这里,带着姜灼绕过一个青石板照壁,拐进了旁边一条甬巷。
姜灼发现,这个地方虽从外头看并不起眼,里面却是好几进的院子,青瓦白墙,建得倒也讲究,却无端端让她觉得有些阴冷之感,姜灼想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在这院子里,尽是根本看不着人。
谭嬷嬷这时停在一个小门前,转头对姜灼道:“便是这里了。”
姜灼“嗯”了一声,跟在谭嬷嬷后面往里走。
她已觉出此地不凡,早对谭嬷嬷所谓亲戚的说法有了些疑惑,不过好歹相处了不少时日,姜灼相信谭嬷嬷绝不会害自己,所以倒也大胆地跟在她后面。
谭嬷嬷又领着姜灼转来转去了好久,最后进到一座院落。
一踏进里头,姜灼立时就被满院的姹紫嫣红给吸引住了,原来院子的各个角落,皆种满花草,如今正是盛放之时,瞧着实在绚目可喜,而在院子当中,还种了几颗桃树,虽已过了开花季节,还尚未结果,不过倒也枝叶繁茂。
一名仆女从正中一间屋里走了出来,也是没有出声招呼,只对着谭嬷嬷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了别处。
“女郎随我来。”谭嬷嬷先走上前,撩开那屋的竹帘,引了姜灼进到里头。
到了屋内,谭嬷嬷示意姜灼在外屋稍候片刻,然后自己向左一拐,进了内室。
姜灼并不着急,随意地瞧了瞧四周,这外屋的摆制并不出挑,是一般富裕人家的样式,倒也窗明几净,甚至几案上也摆了不少盆花,颇显几分雅致。。
那个仆女这时又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随后也进了内室,姜灼闻到一股药味,里头应当用了人参同五味子,然后内室里便传出声音:“夫人,先将药喝了吧!”
谭嬷嬷这时总算出来,对姜灼道:“女郎,夫人有请。”
姜灼点了点头走进去,只是到了里头,只见内室正当中隔了一座围屏,谭嬷嬷并不带姜灼进到床榻前,而只在围屏外设座,请她坐下了。
以前姜灼陪师父出诊,若是遇到妇人求治,确实会在屋中放一座围屏,当然是因为郑公为男子,自然是要避忌一些,不过姜灼有些纳闷了,自己身为女子,今日倒是得此待遇,让人不由不失笑。
既然人家如此安排,姜灼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听从谭嬷嬷的,隔着围屏问道:“不知夫人所患何症?”
好半天后,一个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今日烦劳姜大夫了……”话音未落,这妇人竟是喘了起来。
姜灼心里不由一动,只觉得这声音像是在何处听到过。
而这时,谭嬷嬷神色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姜灼,像是在担心什么。
“夫人,不如说些症状可好?”姜灼虽已起了疑惑,只此时是为来瞧病,她也不想招惹什么是非。
“夫人如今身怀八月,本还妥妥当当的,孰料自三个月前,便开始偶有流血之征,后来瞧过大夫,用过一些人参、阿胶,倒是好了些。”另一个声音代为答道,应该是那个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