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说了什么?”尽管内心里一直在否认商铭蕊的话,可鹿溪还是忍不住的往商铭蕊的套里钻。
“难道非得他说了你才能明白吗?”商铭蕊无比震惊地看着鹿溪,“你真的这么傻吗?”
鹿溪脸色惨白,“你什么意思?”
“鹿溪,如果你和商礼的婚真的离得透彻的话,那么你现在根本就不会在意他说了什么甚至做了什么。”
商铭蕊一语道破天机,鹿溪瞳孔猛缩,急忙移开了视线。
“鹿溪,昨晚商礼没有带你去参加我的生日会,足以见得他对你根本就没你想像的那么深情,如果他真的爱你爱到非你不可,那他又怎么忍心让你忍受商雯的羞辱,他为什么不直接公开你和他的关系?他到底在忌惮什么?他又到底在算计什么呢?”
鹿溪目瞪口呆。
当所有事情换个角度去想,鹿溪瞬间觉得毛骨悚然,好像商礼一下子变得陌生危险。
“就算商家不接受你,可如果商礼直接公开,商家又能拿你怎么样?杀了你吗?他们敢吗?之前秦钦绑架你,商雯将计就计,她也不过是借着秦钦有病这个机会想要你的命,她知道就算出了事,她也可以把一切责任嫁祸在秦钦头上,毕竟秦钦有病。”
商铭蕊说得有理有据,鹿溪很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鹿溪,和你比起来,商礼更看中自己的家人,不管他在你面前表现得有多么无助多么为难,可看看商雯,事实就是商雯依旧逍遥自在,商雯可以在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扇你耳光,你又能拿她怎么办呢?商礼会回扇回去吗?会为了你和商雯拼命吗?”
“不要再说了。”鹿溪听不下去了,她摇头,“你不要再说了。”
商铭蕊缓缓站起身来,她深吸一口气,“鹿溪,别怪我无情,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在很多事情上你想法单纯,所以很容易被骗,商礼或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对你有多么不公平,可我这个旁观者看得分明,鹿溪,别再自欺欺人了,该放手就放手,要不然苦得只有你自己。”
商铭蕊将剥好的橘子塞到鹿溪手中,“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是完全站在你的立场为你着想,鹿溪,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商礼对你再怎么好,可豪门水深,你现在应该已经感觉到非常窒息了,倘若再多踏一步,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鹿溪彻底呆住。
商铭蕊离开后,鹿溪魂不守舍,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坐着不动。
商礼进来的时候鹿溪也没有发现,直到男人的手握住她的手,“谁给你剥的橘子?”
商礼看到柜子上摔得有些残缺的花束,以及那个满满当当的水果篮,他又看向一动不动的鹿溪,突然想到什么,商礼神色紧张,“刚刚谁来了?来的人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鹿溪怔怔看向商礼,眼前的男人眼窝有点深,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他昨晚应该是一直守她守到天亮。
可尽管熬夜,他的五官依旧帅气惊人,任何人看了都要频频回头的程度。
扪心自问,商礼对她确实好,从结婚开始到现在,一直对她无微不至,可这些好随着他豪门继承人身份的揭露,两人和生活也逐渐变得水深火热,她也越来越觉得跟不上他的脚步,很是吃力。
“到底是谁?”商礼看着不说话的鹿溪,他的目光变得阴沉,表情也肉眼可见的暴躁,“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鹿溪眨了眨眼,竟然觉得疲惫到连说话都觉得吃力。
她问商礼,“你在害怕什么?”
商礼黑眸一眯,“害怕?”
鹿溪讥讽地笑,“要不然你干吗这么在意别人跟我说了什么呢。”
商礼呼吸一窒,他握紧了鹿溪的手,“鹿溪,昨晚的事情都怪我,是我考虑不周,我让商雯来跟你道歉好不好?”
“好不好?”鹿溪实在心寒,“难道她向我道歉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是说如果我不计较,你们一家子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这样吗?”
“鹿溪!”商礼眉头紧皱,“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昨天晚上孩子摔没了,你是不是也无所谓?”鹿溪绝望的想,商礼说不定根本就不想让她怀孕,他之前就说过,时机不对,可什么时候又是对的时机呢?难道一切都得算计得刚刚好才行吗?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商礼生气了,“你就因为别人跟你胡言乱语了几句,你就这么质疑我吗?”
鹿溪的手被商礼攥得生疼,手心里的橘子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滴,鹿溪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橘子一样被捏了个稀巴烂。
鼻尖酸意喷涌,她眼眶通红地对商礼说:“让商雯来跟我道歉,我要她诚意十足地鞠着躬向我道歉。”
商礼松开了鹿溪的手,鹿溪指尖一颤。
“鹿溪,你知道以商雯的性格这不太可能。”
“我以为你会说就算商雯再怎么不同意,你都会把她强押到我面前。”
商礼看到鹿溪手中烂掉的橘子,他面上闪过一丝懊恼,抽了纸巾抓走烂橘子,给她擦手的时候,他斟酌地问:“如果我让商雯向你道歉,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是不是?”
男人给她擦手的力道很轻,生怕弄疼了她,可刚刚明明他又将她的手攥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