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景慕徽眉头深锁的沉思着,赵城驾着马车车内突然传来景慕徽的声音,“赵城,那个莫云崖是怎么回事?”赵城回答说:“七爷,属下对那个莫云崖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他是四爷的随身侍卫,他之前打哪儿来的属下就不清楚了。他来时只身一人,说他能救君大夫,欧阳夫人问他怎么救,他说他来自苗疆,能解奇毒,属下问他怎么知道君大夫中毒了,他说偶然在街上看见您抱着君大夫回府。后来他说他解毒时不想要别人看见,他就把我们都叫了出去,他一个人在里面替君大夫解毒,后来属下听见声响就开门,君大夫就醒了,地上有一大滩的黑血,他说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说完他就走了,走时脸色很苍白!”景慕徽静静地听着赵城的话,他眉头微微皱起,不由得喃喃自语:“他是景慕珏的人,怎么会突然来救宛歌?难道真是因为怕我对景慕珏不利?不对,刚刚景慕珏的反应很惊讶,这个莫云崖没有报告景慕珏就来救宛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宛歌以前认识他吗?不对,玉潇宫从不准男子进入,这个莫云崖来自苗疆,如此擅长解毒却又没让人知道,那么他为什么为了宛歌这么做呢?他有什么目的?”赵城听见景慕徽小声的呢喃说:“七爷,要不属下私下里调查他一下?”景慕徽想了想说:“先派人密切注意玉潇宫的动静,再查探莫云崖,另外注意四王府的动静!”赵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七爷,刚刚我们的人从冷月国战俘里找到了见过冷凤兮的人,现在正在画像,过不了几天就可以看见这个冷凤兮长什么样了!”景慕徽阖上眼不咸不淡的说:“嗯!注意封禅寺的动静,她沉寂了这么久是时候有动静了!”
“你是我的娘亲?”君宛歌倚在床头不可置信的问,“嗯,孩子,当年我生你时没有照顾好你,被人劫了去,当时只记得你的左肩上有个蝴蝶胎记,还有你的生辰是九月十七,今年该是满二十了!”欧阳夫人激动的说,“花影姐姐告诉我说我的生辰的确是九月十七,我今年是二十了,宫主还说我是在冷月国都城郊外捡来的,身上还有半块深绿色的蝴蝶玉佩,说是捡来时放在襁褓中的,不过当时宫主逃难弄丢了!”宛歌回忆说,欧阳晔磊从怀中掏出一块翡翠色的玉佩,那玉只有一半,是半边蝴蝶的翅膀,宛歌直直的盯着玉说:“怎么会?”欧阳晔磊高兴的说:“娘说这玉我一岁的时候摔坏了,一分为二,娘正好怀着妹妹就打算一人一块!可是这么多年,那一半始终没有找到,现在玉虽不能全,但是有了你,我们家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全了!”
欧阳夫人再也忍不住走近宛歌抱着她说:“二十年了,娘盼了二十年了,就为了盼着今生还能见你一面。孩子,为娘可算是找着你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呜呜呜呜……”宛歌眼睛一红,哭着说:“没、没有,她们待我很好,她们教宛歌许多的东西,宛歌一直都想着找到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姓什么,现在好了,宛歌找到你们了。娘亲……”欧阳晔磊眼睛一红说:“宛歌……”“欧阳大哥,呵呵,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大哥!”宛歌带着哭腔笑着说,欧阳晔磊笑着替她擦掉眼泪说:“我盼了二十年,为了找你当初我可是发誓,不找到你不成亲的!妹妹……”宛歌笑着说:“哥……”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宛歌!”景慕徽急切推开门的喊着,“王爷?”宛歌放开了抓着欧阳夫人的手,向门外望去,“王爷,你知道吗,我找到我的娘……”宛歌兴奋的说着,话还没说完他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死死地抱住!“王爷?”宛歌感觉到抱着她的那个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他的身上有些晚间雾气清冷的味道,在满是药味的房间呆久了,宛歌下意识的闻了闻他身上清新空气的味道!“别再离开了!”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平淡,只是有几分颤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祈求的味道。“嗯!对不起,我……”宛歌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处,“本王差点以为永远的失去你了!”他闷闷的说,“昨……对了,你没把她们怎么样吧?”宛歌推开他急切的问道,他摇摇头继续抱住她说:“没有!如果你没醒过来,那本王就不确定了!”宛歌看到欧阳夫人和晔磊,突然脸一红说:“王爷,我找到我的娘亲了!”她放开他高兴的说。景慕徽转过身看了他和欧阳夫人一眼,突然想到什么心情大好说:“欧阳家算是皇亲国戚吧?”晔磊一愣看了欧阳夫人一眼说:“因为父亲是慕徽你名义上的舅舅,贤妃娘娘的义兄,我和我父亲都受到皇上的重视!慕徽你问这个做什么?”“上次父皇觉得宛歌身份卑微,现在她是太尉的女儿,够资格做七王妃了吧?”他说到这,语气不由得温和了许多!
宛歌听了,小脸瞬间变得绯红,她下意识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王爷这是……”欧阳夫人惊讶之余又会心一笑说,“虽说我们欧阳家有些高攀,但到底是配得上您的!”景慕徽难得的微微一笑,欧阳毅这时也急切的赶了过来。“宛歌,他就是你爹!”欧阳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说,“爹?”宛歌起身,景慕徽扶着她温和的开口说:“去吧!”欧阳毅有些拘谨的站在门口,全然没有带兵时的威严和官场做官的傲然,看起来只是个满目慈爱,期待自己孩子归来的老人!他颤抖着伸手喊道:“孩子!”宛歌走近他,眼睛再次红了起来哽咽着说:“我多少次都在梦里看见娘亲和爹爹的背影,可我怎么……怎么都看不清你们长什么样,我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了!”欧阳毅眼眶一红,颤抖着说:“孩子,爹没有早点找到你,是爹对不起你!”宛歌哭着摇摇头说:“没、没有!爹!”“孩子!”欧阳毅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欧阳夫人抹了抹眼泪高兴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欧阳晔磊,欧阳伸手搂了搂自己的娘,微微一笑!
景慕徽看着在欧阳毅怀中的宛歌,虽然是哭得梨花带雨,但那双清眸里却闪现着如星光般的点点笑意!看着她由衷的高兴,他霜色的脸渐渐的溢满了柔光!“孩子,跟爹回家吧!”欧阳毅放开宛歌说,景慕徽闻言立即冷下声来说:“不行!”欧阳毅一愣说:“七爷,宛歌现在是欧阳府的女儿,理应住在欧阳府,若是还继续住在这,只怕是对你对她影响不好!”景慕徽沉着脸坚决的说:“本王不会再让她再离开了,宛歌在本王身边谁敢说什么!谁说,本王自会处置谁!太尉不用担心,若是欧阳夫人想她了,大可随时来本王这,七王府随你们进出!”听了他的话,欧阳晔磊下意识的看了看景慕徽,眼前这个陌生的七爷,自从他病好了以后再也不似之前那样围着他们转,虽然脾气变得古怪幽深,浑身透露出一种难言的淡漠高贵,对她却也是温文尔雅,痴痴情深!欧阳夫人脸色一变说:“七爷,宛歌与我才团聚,就让她与我回府住吧,我舍不得和她分开!”宛歌看了看他们说:“娘,你和爹爹还有哥先去大厅,我和他说!”欧阳夫人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待他们走后,宛歌站在床边有些掬的四下望望,“准备和本王说什么?”他走近她问道,“对不起!”她低着头说,“为了什么?”他抬手把她耳边的鬓发别在耳后问道,“我骗了你,我曾经还想杀你!”她小声的说,“为什么没对本王下手?”他依旧不快不慢的问说,“你…你知道的!”她脸颊薄红,头低得更低了!他抬起她的头说:“没杀本王的原因是什么?本王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想的与你是否一样?”他墨黑的深眸里隐隐笑意,她和他离得更近了,脸色渐渐变得绯红!“我、我、我不想你受伤!”她支吾着说,“为什么?”他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像个孩子似的!她的手来回的揉搓着衣袖,欲言又止,手反复的捏着衣袖,松开又使劲的捏紧!“本王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怀抱那么温暖,当本王抱着受伤的你时,怀抱一如别人那么冰冷,当时本王突然明白,不是宛歌的温暖特别,是你整个人都是特别的,本王一直以为在乎的是你的温暖,却没想到不是,本王在乎的是你这个人!”宛歌愣愣的盯住他,突然伸手猛的靠入他的怀中,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清冷的气息萦绕在周围,她紧张的直抓他的衣服!景慕徽伸手抱着她,等着她!“我…我…我从很久以前就发现……发现你对我而言……不仅仅是我想要救好的人了,还是…我…我想…想要…”她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头埋在他的怀中,小脸憋得通红!“想要什么?”他的语气里隐隐有些笑意,低着头伏在她耳畔问道“一直陪伴的人!”她飞快的说完就害羞得紧紧的抱着他!“本王没听清楚!”他搂着她说,“我说我想要……”她鼓起勇气抬起头说,还没说完就看见他的头迎了下来……
他深深的吻着她,既痴缠又温柔的吻着,她的腿一软被他圈在怀中,良久!他顺势坐在床边把她抱在怀中,他放开了她!宛歌靠在他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喘气,“再说一遍!”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柔声说道,“不说了!”她轻笑着说,他的脸贴着她的脖子,痒痒的!“慕徽!”她的声音软软的,“本王想再听一遍!”他说。“呵呵,好痒!”她腼腆的笑着说,“我想一直陪着你!”。他抬头正视她说:“那就不要去欧阳府!别离开本王!”她有些入神了,他的声音像是迷药一般,既性感又魅惑人心的勾引着她!“不行啦,我现在身份变了,再留下来会遭人非议的!况且,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家人,我想陪陪娘亲和爹爹他们!慕徽,我们又不是不能见面,你也可以来欧阳府啊,就让我去陪陪他们嘛!让我尽尽孝道,弥补一下这二十年的亏欠!”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那不安分的小手还在他的胸膛前打着圈,隔着衣服他感觉到自己胸前有些酥痒,这种感觉一直延伸到了心房,渐渐扩散到全身!景慕徽低头看着这个丝毫不知自己在干嘛的女人,强忍着心头的冲动沙哑着语气说:“那你去住几天吧!”宛歌抬起头说:“你嗓子怎么了?受寒了吗?有些哑欸!”他不做声,“慕徽,要是我只去住几天就回来,娘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再说了,到时我以什么身份继续住这?”她想到什么问道,“七王妃!你以这个身份回来可好?”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平和下来清冷的问道,语气里竟有些宠溺。“啊!”她惊讶的看着他!“明天再走,本王亲自送你回去!”他认真的说,宛歌想了想不忍拒绝的点了点头!“赵城!”景慕徽喊到,赵城推开门说:“七爷!”景慕徽依旧抱着她不撒手,吩咐说:“你去告诉太尉,宛歌她身体刚刚解毒不宜走动,本王明天亲自把她送回去!”“是!”赵城低着头由衷的笑了……
“好了,慕徽你也去休息吧!”宛歌起身说,“这是本王房间!”景慕徽指了指桌案上的文件浅笑着说,“啊?那…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宛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本王刚刚不是说了,你才刚解毒不宜走动!”他一脸的说,宛歌无语了!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天生神色冷清,即使是在表达高兴在我们看起来也是满脸淡漠,就算偶尔对你霸道耍赖,也能做得一脸理所当然,让你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显然,他就是那种人!明明语气里充满挑弄,脸上的神色却泰然自若!宛歌脸色一红,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让本王担心受怕了两天,不打算赔偿?”他敛了敛眉一本正经的说,宛歌思索了一下小声的说:“那……你想要我怎么办?”“陪本王好好休息一晚!”他抱着她的腰,有些疲惫的说,黑眸合了合!她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些青黑,很明显的眼袋,下意识的摸了摸他好看的丹凤眼心疼的说:“嗯!”他的笑意渐渐的蔓延到整个俊脸,他抱着她和衣躺在床上,不久就埋在她的脖子处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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