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李瑱穿好朝服便出了王府,直奔朱雀门。
陈云娇昨晚被李瑱折腾的不轻,现在睡的还很沉,完全没有被惊动。
李瑱心里也没底,但成败在此一举,不能怂,得头铁。
朱雀门前,文武百官,皇室宗亲,排成两队长龙,从两侧的小门缓缓进入皇城,来到太极殿。
唐明皇坐在龙椅上,老态龙钟,双眼昏聩,没有什么精神,眼皮子直打架。
六十多岁的人了,白天担心安禄山打进来,晚上还得和大唐第一尤物杨玉环彻夜奋战,好狗都顶不住,别说他一个老狗。
唐明皇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下方众人,道:“诸位爱卿,都来了?你们可有什么壮阳的……啊不,可有什么对付安禄山的策略?”
一个身形魁梧,老当益壮,眼中闪着精光的文官站了出来。
正是高适,高三十五。
“启禀陛……陛下,臣以为,应当死……死守长……长……”
“高大人,你连话都说不利索,就不要谏言了。”杨国忠迷糊着小眼睛,笑起来就露出一口大黄牙。
“你……”高三十五狠狠瞪着杨国忠,却干着急说不出来,憋得脸色通红,最后才低声骂了句:“狗贼!”
“哼。”杨国忠嘴角抽了抽,回头躬身对唐明皇说道:“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要尽快启程移驾蜀地。”
唐明皇一听,这个好啊,外面的安禄山那就不用他管了,他可以继续和儿媳妇玩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游戏。
但他没有表露出来,毕竟逃跑带太多人不好,过于招摇,目标太大。
“尚有不妥啊,国舅,等退朝后,还请国舅来朕寝宫,咱们深入交流哇。”
文武百官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皇上是默认了。
这时刑部侍郎房琯走出人群,直接跪了下去,道:“陛下,万万不可呀,长安乃我大唐根基,若丢了长安,我大唐必将元气大伤,再不可能重回往日的盛况!”
房琯五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山羊胡,身形瘦小、佝偻,皮肤黝黑,满脸老年斑。
随着房琯当了出头鸟,接二连三的五六个人,也跟着跪下,祈求唐明皇死守长安。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也附议!”
“诶嘿。”杨国忠呲着大黄牙,对文武百官指指点点,道:“你们这群迂腐的榆木脑袋,如果不退居蜀地,就靠你们能打的过安禄山、史思明吗,啊?一群蠢货!”
啪!
李瑱冲过去,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闭上你的狗嘴!”
李瑱力道非常重,把杨国忠扇的两三颗牙齿混着鲜血喷了出去,杨国忠脑袋一晕,瘫坐在地上。
寂静,整个太极殿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简直落针可闻。
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包括唐明皇,全都目瞪口呆,看傻了。
杨国忠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权臣,连太子表面上都得客客气气的,别说打了,一句错话也没有人敢说呀,只有高适头铁偶尔杠上两句。
可这恒王,把杨国忠的牙都打飞了。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恨不得抽自已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杨国忠天旋地转,脑瓜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