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州将徐森莱带到一旁的沙发上,没有介绍两人的打算。
“明天安排出院,回老宅。”床上之人率先开口。
陈晋州低声应着,敲门声传来,陈伍在门口低低唤了声二爷,陈晋州捏捏掌心的玉手,示意她自己一会回来,
男人离开后,留下屋内的一老一少。陈晋州没有向对方介绍自己,也没有向自己介绍对方,徐森莱气息清冷稳稳坐在沙发上。
老人眸光从报纸里移开,沙发发上的人安安静静坐着,不看手机也不东张西望。
“跟着他,你不怕?”老人眸光紧锁徐森莱,不错过她眼里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怕什么?”徐森莱不卑不亢,迎上老者压迫感十足的目光。
“不怕一觉睡去,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不怕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打成筛子?不怕晚上睁眼,迎上的是他冰冷的枪口?不怕警察抓你牢底坐穿?”
徐森莱嘴角微微勾起弧度,轻阖眼帘,认真思考对方的问题,“怕,怎么不怕”
“那你还跟他。”老者目光变得锋利。
徐森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头发花白,脸上沟壑遍布,唇角泛起的苍白和眉间难掩的虚弱应当是常年卧病在床,药石为伴,
一双眸子却锐利如鹰,徐森莱隐约猜到他跟陈晋州的关系,毕竟那样锋利压迫十足的眼神如此熟悉。
“怕不怕是一回事,跟不跟是一回事”徐森莱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并没有因为猜出对方身份而迎合甚至忐忑。
“哼”老者冷哼一声,讽刺意味十足,心底已将沙发上的人,归为求钱财无下限的一类。
徐森莱听出老者语气里的讽刺,手臂环胸,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对于老者莫名的讽刺,和从进门便散发出的不友好未作一词。
陈晋州听医生讲完陈老爷子的病情,便让陈伍去安排出院的事,在老宅在家都一样,专业医疗团队设备一样也不会缺。
再次回到病房,揽着沙发上的人,陈晋州用低沉的声音留下句“出院的事安排好了,徐森莱”
一如既往没有得到老者的回复,陈晋州揽着她离开。
“你跟你爷爷关系不好?”徐森莱淡声问道。
“嗯,他告诉的?”
徐森莱知道他问的不是关系,身份“猜出来的,你们有一双同样锐利的眼眸”
陈晋州轻笑一声,就在徐森莱以为话题到此结束时,低沉嗓音再次响起“我杀了陈铭生,所以他恨我”
“陈铭生是谁?”
“他儿子。”
徐森莱眼底一闪而过的怔愣,因他的心狠,也因他的用词,他说的是他儿子,而非我父亲,那是怎样一种感受,可以到不愿承认对方,那怕是血缘上的,甚至手刃对方。
她出乎意料的平静,让陈晋州一双黑眸闪过惊异“不害怕我?”
徐森莱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在他黑眸注视下缓缓点头,这个男人身上自己感受最大的就是恐惧,
初见怕他是追自己的人,后来怕他不带自己返境,怕陷进他的霸道温情,怕他对自己太好,又有怕他对自己不好,怕他跟阿池的死有关,也怕直面他做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