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会有什么危险。
他心脏沉痛地抽动着,能被柳长妤如此信任,究竟是好事,还是不好?
他想拒绝,可在柳长妤期盼的眸光中,他似乎从未有过别的抉择——
因柳长妤的话,秦越失去了言语与怒意。他迟疑了一会儿,转过头闭眼似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
柳长妤顿时心花怒放,“秦越,谢谢你。”她就知道,他最后还是会答应的。
因为秦越他没有变,只要他开口说了“帮”这个字,那么他定会应下的。
“但你必须跟在我身后,绝不能离开半步。”
“好。”
秦越严肃着一张脸,在柳长妤再三保证之后,眉头逐渐舒开。只要能看到她高兴,对于她的请求他又怎么会拒绝。
无论是万丈深渊,还是悬崖峭壁,有他走在前面,保她平安无事便好。
……
柳长妤回府后,便听迎春报说燕京的流言算是彻底传开了。除却早起时才流传出的祈阳郡主为后一说,后传出的流言完完全全压下了早晨的那条。
迎春打听的快,她全盘托出,“郡主,您那流言后来呀,是不攻自破了。因为薛大人被皇上下旨关进了诏狱,自然无人再传郡主会做皇后了。”
柳长妤心里别扭,这流言压下了她的,却也将薛家推到了风浪口上。是福是祸,现在还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传的那叫一个飞速。”迎春夸张说道:“奴婢不过过了一个时辰再出府,便再听不见那毁郡主闺誉的流言了。”
柳长妤深深叹了一口气。
“郡主不必担心薛家,燕京虽传开了薛大人入诏狱,可多是为他喊冤申屈的,世人皆道薛大人定是被污蔑了。”
“有这事?那倒是不错。”这传流言之人竟还控制了风向,这叫魏源不早日将薛家大爷放出来也不行了。
丹胭却在旁叹气道:“郡主,还有一条流言便不怎么好了。”
柳长妤一愣,问道:“哦?说来听听。”
“是褚家大小姐退亲一事,褚家小侯爷霸道的闯入了靖安伯府,抢走了交换的庚贴,强硬与靖安伯府退了亲。”
这事柳长妤在与褚乐萤见面后一谈,便已有心理准备了。退个亲而已,又怎会闹成这样,难道不应该传那位靖安伯府世子与秦家大小姐私通,断人婚缘,毁人名誉吗。
迎春是亲眼见到那场面的,印象太深刻了,“郡主您不知道,那位靖安伯夫人不罢休,直接带人到平南侯府门口撒泼,大闹了一场,嘴里说的全是褚大小姐的坏话,说她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看到好男儿了便要丢了她儿子。”语气学得可像是那撒泼的夫人了。
这说的都什么话啊。柳长妤颦眉凝视迎春,却叫迎春动作一顿,蔫蔫道:“郡主,这话可不是奴婢说的,奴婢只是亲眼所见那位夫人大闹平南侯府。”
“褚大小姐就没有露面?”
“没有,平南侯府大门一直禁闭着,就从未开过。哦,不过有一回开了,”迎春嘻嘻笑着,“是那位褚大小姐将一木盒子丢了出来,里头好似靖安伯府曾送她的,那夫人看到骂得更狠了。”
褚乐萤定是心死了,才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声誉。
“不过燕京上下皆在传,褚大小姐是水性杨花之人,看见得了好的便退了与靖安伯府的亲事,靖安伯世子是可怜之人。”
“这流言怕是能害死人。”柳长妤冰凉讥笑,事情的真相本不是如此,光凭一人所说又何以能信,若褚乐萤心志不够坚硬,光世人这些吐沫星子便能将她逼到死路。
她将迎春拉到身边,这丫头机灵有些事情交给她办好,“你找个机会,就透出点风声,说那靖安伯夫人如此性子,教出的儿子又会是如何如何,再补一句,水性杨花是另有其人。”
迎春张大了嘴,她这是要去帮那位褚大小姐吗,“郡主,我们要为褚大小姐说话?”
柳长妤颔首应道:“她才是那可怜人。”
早时的美梦已经破碎,以为的良人却是朝秦暮楚的人渣,世人又多误解她,无一人愿意相信她才是受害之人。
她是真可怜。
今日绝不是什么好日子。燕京迎来了多事之秋,连天气也一改艳阳高照,转而阴云密雨,沉沉的透不过气来。
秋季一入,雨天便说来就来了。到了与秦越相约好的日子,柳长妤起了个大早。当她打开窗子时,院内花草已被绵绵细雨滋润了一番,绿叶上时不时滴下几颗凝露。
地几乎干了,雨已经停了。只这风吹着人凉飕飕的。
丹胭为柳长妤多添了一件斗篷,便与她一同上了备好的马车。此次柳长妤连迎春也带上了,有迎春陪着在,丹胭一人在外等着也不至于觉着无趣。
迎春走时才听说郡主是要赴与秦将军的约,她想起秦将军的流言仍有些后怕,那什么生如恶煞,血口吞人,郡主去赴约真不会被吃掉吗。她颤巍巍问道:“郡主,您当真要与秦将军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