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可那秦将军不是骇人之辈吗,奴婢是怕郡主出事。”
柳长妤瞪她说道,“本郡主不是与你说过,秦将军生得并不可怕吗,你都知道那是流言了,你还轻信作甚。”
丹胭抓了迎春一只手,她是见过秦将军的,便劝她道:“迎春,等下你见过秦将军之后,再作评价吧。”
迎春点了点头,没再乱说什么坏话了。
马车行驶不过半个时辰,便停在了一条巷中,这地方是柳长妤与秦越约好相见的。
柳长妤跳下了马车,巷子那头有一男子背立而站。他身着绯袍官服,有风猎猎而过,吹动他的衣袖与衣摆,而他身姿挺立,威严不动。
风有些凉,引得柳长妤紧了紧斗篷,可她的眼眸仍执意看去。
“秦越。”
她的欢欣雀跃,得一眼那人的回眸探看。
丹胭与迎春坐在马车上,两人离得远但能看清个轮廓,丹胭侧头笑道:“迎春,这下你该信郡主了吧。”
“我真没想到秦将军竟是这样的,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迎春绞尽脑汁才想出几个词,“虽然气势十足,可却并非是凶神恶煞之人啊。”
“所以当初谁叫你要信的?”
迎春委屈回道:“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嘛,是大家都这么传,我又没亲眼见过,久而久之就这么信了。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秦越在听见柳长妤呼唤的那一刹,灼灼明亮了起来,他一扫而过柳长妤的衣襟,不禁皱眉询问:“冷吗?”今天天儿凉,她竟还穿得这般少。
“不冷啊。”
柳长妤扬了扬手,示意自己穿了不少足够保暖了,“出门前还叫丹胭多添了衣裳,一点冷都感觉不到,挺暖和的。”
“当真不冷?”秦越仍是关切。
“不冷。”
她站在他身侧,扯了扯他衣袖,“我们走吧。”
“你跟着我走。”
“好。”
柳长妤应下后,只是那拉着秦越衣袖的手便再未放下了,她固执地抓着他的衣角,指尖在上头按捏着,如他所说的只跟在他身后,不离半步。
秦越只看了一眼那只玉手,没说什么由着她去了。
身前走着的就是秦越他高大的身子,手下拽着的是他的衣角。柳长妤越看笑容越大,越笑越傻,这样溜出府与他一同的感觉真好。
只要在能看得见他的地方,她的心情便特别满足。
“祈阳。”
秦越低低地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提醒她道:“若是看到什么不妥,就低下头,莫要抬头。”
即便诏狱听起来好听一点,可毕竟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世间任何不敢想象的肮脏皆有可能出现,他只希望自己能多替她挡着,不让那些事物入她的眼。
“我知道了。”柳长妤乖乖低头,秦越脚步往哪走,她便往哪走。
两人无声地走了片刻,秦越骤然停下了脚,他将柳长妤用长臂挡在身后,微侧头道:“祈阳,你退后几步,不要上前。”
“怎么回事?”
柳长妤边问询,边还是照他所说大步后退了几步。
就在她挪开脚步与视线的时候,不过十步路之远,有个正被压着的狱囚蓦地飞起一脚,踹飞了扣押他的狱卒,同一时间用捆着双手的铁链勒死了另一个狱卒。
那动作之快,仅在一刹之间。柳长妤几乎没太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那两个狱卒便已倒地不起了。
只一点柳长妤看得清清楚楚。原本那两个狱卒压着他时,他还蓬头垢面身子晃晃荡荡的,似身残之人,却在顷刻之间暴起杀了两人。
他双眼一抬,望到了秦越这边,那眼中满是杀气。
那种杀气绝非是秦越这类常上战场之人的凛然战气,而是双手染血的凶杀之气。
柳长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