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她将下唇咬得血腥淋漓,却硬扛着,不曾泄出半句嘤咛哼唧。
她不愿意,不愿意被欲望控制。
更不允许,不允许自己,对这样可恨可怖的褚尧动欲动情。
她逼着自己清醒,她咬破了唇,一滴滴舔舐鲜血,也不肯低头求饶。
温愫啊,天性如此,倔强也桀骜,赤忱又决绝。
旁人待她几分好,她能还人十分。
便如骗局里的褚尧,
他装出温和良善的样子,处处对她温柔爱怜。
温愫信以为真,看不穿他的假面,于是感念他的那点微弱的好,
心心念念盼他平安,恐他遭血光之灾,怕他遇险遭难。
可这样的温愫,却也是极为记仇决绝的。
越是曾经以为的,那给过她好的人,撕破假面后,瞧见满地狼藉的难堪真相,她越是恨他。
就如此刻的褚尧。
她恨他怨他,就是被生生折磨死,就是再疼,再痛,也绝不会,低头同他求饶半句。
内室满地狼藉,屏风上扔着褚尧几件衣衫。
他从温愫身上起来,随手拎起衣衫穿上。
瞧见发带还裹在温愫眼上。
俯身垂手,将那发带从她眼睛上揭落。
意识到他的手近前,温愫就怕地发抖,
褚尧捏着她肩头,将那布帛解开。
温愫眼睫轻颤,却未曾抬眼,
她不愿瞧见他,一丁点都不愿。
褚尧见状,喉间溢出冷笑。
却因着情欲满足,到底散了不少戾气,没再继续发作。
他将发带束在发上,匆匆理好衣裳,转身绕过屏风,拎起仍在昏迷中的沈砚,就拖出了温愫卧房。
摇摇欲坠的门框,吱呀作响。
染了脏污的屏风,挡住了温愫一身的狼藉。
她听到褚尧步音阵阵走远,狼狈坐在地上,抱膝垂首。
泪水大滴大滴地砸落在地上,温愫哭得无声无息,人却不住颤抖。
那嬷嬷得了褚尧吩咐,在褚尧离去后赶忙过来伺候。
一进内室里,瞧见那满地狼藉,就吓了一跳。
待到循着哭音,绕过屏风,走到温愫跟前时,更觉心颤。
那娇娇人儿身上,遍布齿痕青紫,连脸上都是男人留下的脏污。
浑身更是污浊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