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温愫的情形哪里能让未嫁的小丫鬟瞧见,
嬷嬷忙拦下了小丫鬟,叮嘱她好生照顾好小小姐就是。
很快医女就来了,嬷嬷一见人,便认出这是褚尧手下的一个精通医术的女护卫。
这护卫,正是那些时日里着男装,接送温愫的那位。
护卫拎着药箱子,步伐急急地跟着温愫入内。
先是探了探温愫脉搏,紧跟着又摸了摸她心脉。
眉心紧蹙。
目光更是忧虑。
这沈家少夫人,是悲从中来急怒攻心的缘故,才会晕倒。
她身子本就娇弱,原就该好生养着。
偏生这些年来,却处处受气,哪里能将身子调养妥当。
本就有着旧毛病,今日被褚尧一逼,急怒攻心,哪里还能扛得住,可不就昏了过去。
护卫心下纳闷,不解地问:“嬷嬷,少夫人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竟憋了这样厉害的心火,悲苦至极,生生熬得不敢清醒,硬是昏了过去。”
嬷嬷叹了口气,未曾直接回答护卫的话。
她毕竟是褚尧的奴才·,哪有奴才,议论主子不是的。
嬷嬷自然也不敢多言。
只是低叹了声,提醒护卫道:“唉,你拉开少夫人衣裳,瞧瞧她身上的外伤,拿些伤药,处理一些吧,我也不通医理,恐一个把握不好,再弄伤了少夫人,眼下她这身子,如何能扛得住啊。”
护卫听着嬷嬷的话,伸手解开温愫衣裙。
衣裙被缓缓打开,一具满是情欲折磨,伤痕齿印的娇弱身子,暴露在空气中。
护卫瞧见倒吸了一口凉气,便是心中知晓能在温愫身上留下这样多可怖痕迹的人,必定是自己主子,
也还是没忍住,在心底骂那人禽兽。
同为女子,那护卫,自是心疼温愫遭遇。
护卫手里拿着伤药,寸寸涂在温愫伤处,目光里满是怜爱不忍。
总算是将药膏涂好,遮掩了几分温愫身上累累伤痕。
护卫和嬷嬷双双松了一口气。
那护卫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忍着心疼将目光从温愫身上移开,小心翼翼地给她穿上衣裙,系好裙带,又拉过被衾盖上。
才起身同嬷嬷道:“心病,哪有什么药可根治,无非就是好生调养,嬷嬷煎上几副清心养气的汤药,日日给少夫人服用,这两个月内,万万不能再动气,不然到时,这病根郁结在心,可就彻底没法医治了。”
嬷嬷点头应是,又问:“那眼下人昏着,可如何是好?”
护卫闻言略微思量,从药箱子抽出银针来,搁在案上。
回道:“先让少夫人睡着,若是夜里还没醒来,我再来给少夫人扎针催醒。”
交代好温愫身子的注意事项,那嬷嬷便送护卫离开。
两人踏出门槛,步音走远。
榻上昏睡着的温愫,梦中哭音呓语。
她梦见了不久前的杏花疏影,梦见了一身清雅的郎君,低眸望着怀里的她,言笑晏晏风雅温柔,好似是画里的郎君,书中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