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明目张胆挑衅,我反问,“那我和宗易之间,你又了解几分呢?”
她仰头盯着那扇敞开的窗户,“4楼对吗,不请我上去坐一坐?”
我冷笑,“没必要。”
我扬长而去,女人在我背后慢悠悠说,“韩卿,籍贯江苏,母亲十年前亡故,父亲陈志承因贪污罪被判南区服刑,与冯斯乾暧昧不清,儿子生父不明。”
我倏而驻足,扭头看着她。
“还要我说得再详细吗。”她笑容深意十足,“现在肯请我上楼了?”
我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非要问出个答案,“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女人说,“宗易的全部过往,包括他一年前为何娶你,目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不是妻子胜似妻子,你明白吗。”
我想起四合院里她偎在林宗易肩膀,对于他所有的筹谋那副了如指掌的样子,我不寒而栗,看来他利用孩子算计我的内幕,她也统统知情。
女人径直进入电梯,我跟着她上4楼,苏姐端着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女人环顾了一圈,笑着问,“孩子在家吗?”
我换了拖鞋,警惕堵在过道口,她想要进去看孩子,我立马伸手拦,“在睡觉,不方便。”
她越过我头顶,打量尽头蓝色的房门,“是宗易布置的婴儿房吗?”
我此时全然没有斗智斗勇的心思了,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小三,相反,倒像是我占据了她的位置,她眼中我是一个破坏她家庭的小三。
“是他布置的,也是他强行带回我的。”
女人挑眉,“你是表达自己很无辜吗。”
我同她对视,“林宗易不肯娶我,你认为我逼得了他?那你怎么逼不成啊?”
女人不语。
我又说,“百丽扫黄是你举报的对吧?其实你不用出手,我已经在想法子离婚,只不过林宗易不愿意离,我用尽恶劣手段,他要不装聋作哑,要不替我擦屁股,你要是有能耐踢我下堂,我还谢谢你呢。”
女人望着我,“他亲口说不愿意离吗。”
我环抱双臂,“你不是对他的一切都一清二楚吗?你自己猜啊。”
女人并没停留太久,便离开了公寓。
我看了一眼遗落在沙发上的碧玉耳环,叮嘱苏姐别捡,任由它摆着。女人明显是刻意落下的,给林宗易提个醒,暗示他别再拖延,她登门了。
林宗易出院当天去了一趟公司,傍晚回到蔚蓝海岸,他进门时我正在客厅看电视,苏姐小声汇报了白天的事,他脚步一滞,“动手了吗。”
苏姐回答,“太太没动手。”
林宗易力道粗鲁解开领带,“我说她。”
苏姐摇头,“挺客气的,聊了两三句就走了,有意要看孩子。”
他面孔越发沉了,“她想看孩子?”
苏姐说,“太太没允许。”
林宗易神色喜怒不辨,他眯着眼停住良久,才脱下西装走向我,刚坐在我旁边,我一言不发站起,直奔主卧,狠狠地甩上门。
林宗易夜里开始高烧不退,周皖和苏姐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宿,我听见动静了,但没出去,也吵得没睡好。
转天早晨我到婴儿房喂了奶,路过客房,门虚掩着,林宗易揭过门缝看到我,他喊我名字,“卿卿。”
我迟疑了一秒,推门进屋,他躺在床上,脸烧得通红,带点病态的苍白,“你真不担心我的死活。”
我一动不动站在那。
他手肘撑住床沿,吃力坐起,“伤口发炎了,我自己吃不了药,周皖说不能抬胳膊。”
我这才开口,“我让苏姐喂你。”
“她去医院取报告。”林宗易又躺下,“再等来不及了。”
我朝门外走,“我叫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