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艰难喘息,“卿卿,你喂我行吗,我就吃几口粥,再吃一粒药。”
好歹还是夫妻,做得太绝了也不合适,我深吸气,走回去,拿起床头柜的粥碗,一勺勺喂他,苏姐在这时拎着一袋子药回来,“先生,我藏好冰块了,您晚上再洗澡从冷冻室拿。”
林宗易顿时皱眉,捂住胸口没有出声。
我重重撂下碗,“你又跟我演戏。”
我转身就走,林宗易下床拽住我,“卿卿,骗你是我的错,你不理我,我只能想办法。”他从后面抱住我,我奋力厮打他,“你到底隐瞒了多少!她知道陈志承,知道我和冯斯乾的过去,她想干什么,她动不了你,所以来威胁我吗?”
“你冷静些。”林宗易不顾自己渗血的伤口,“我会控制她。”
我停止挣扎,林宗易趁机将我摁在他怀里,“卿卿,别和我赌气,我需要时间处理。”
我被迫贴在他胸膛,林宗易的心跳猛烈而激荡,一下下搅碎我,“处理什么。”
“你相信我。”林宗易抚摸着我脊背,安抚我崩溃情绪,“我不会让她再来。”
我嗓音无比嘶哑,“她究竟是什么人。”
他呼吸越来越沉重急促,“是你见到的男孩的母亲。”
我闭上眼,又睁开,与林宗易同处一室的感受,几乎演变到令我窒息的程度,好半晌,我平静推开他,“我累了,林宗易。”
他揽在我腰间的双手一紧,很快又浮起一丝笑意,“你先睡,睡醒之后我带你去吃苏州菜,苏岳楼——”
“宗易。”我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话题,我戳穿他,“我们这段婚姻,我太疲惫了,我熬不下去了。”
他后半句戛然而止,脸上笑意也敛去。
我掰开他禁锢我的手,“我无法再相信你,我面对不了这样一个男人。”
“我不离婚。”林宗易松开我,走出客房,我跟上他,“充斥着谎言,欺诈和伤害的婚姻,维持的意义是什么。你难道没赢吗?华京不属于冯斯乾了,你随时能掠夺它,还不够吗?”
“和华京,和任何利益没关系。”他点燃一支烟,背对我伫立在落地窗前,“我不随便结婚,同样也不随便离婚。”
我逼问,“那他们呢?无名无分忍耐着,你清楚一个女人求而不得将会发疯到什么地步吗,林宗易,你都搞不定的女人,我怕我会死在她手上。”
“韩卿。”他语气加重,整个人气场阴沉至极,“我承诺我会解决掉。”
“我不在乎!”我朝他背影声嘶力竭大吼,“林宗易,我已经不在乎了,一切都太迟了!”
他宽阔挺拔的身躯猝然紧绷。
“我没爱过你。”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从来没爱过,当初仅有的动心和依赖,也消磨不剩了。你捆绑着我,我累,你更累。”
林宗易猛吸了两口烟,他碾灭烟头,忽然冲向我,强迫拥吻着,我抗拒他的味道,用力挣出他臂弯,踉跄后退,“别碰我!”
林宗易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副局面,他无力停下。
我摘下门后的大衣,跑出门。
我在车库刚发动引擎,蒋芸打来一通电话,我接听,问她兜风吗。
蒋芸说,“兜个屁,你在百丽会所泡鸭子的新闻呢?”
“林宗易压下了。”
她琢磨了一会儿,“林宗易也许动真情了,你早晚要嫁人生子,跟谁不是过呢?像林宗易这种男人,够呛再捞上第二个了。”
“孩子呢?”我比蒋芸理智,这盘局我看得最透彻,“冯斯乾的儿子在林宗易眼里是野种,男人会养野种吗。他——”我停顿,“他也会有自己的儿子。”
蒋芸突然天真了一把,“说不准爱屋及乌呢,取决于你多大的魅力了。”
我噗嗤笑,“林宗易至今还在装傻,不是好事。”
蒋芸说,“邹璐在后海酒吧卖酒,我昨晚看见她的。”
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你帮我约她。”
我挂断电话,在车里沉思,林宗易大约二十分钟后乘车离开,他走后,我也上楼了。
我和邹璐在第二天下午见了一面,我坐在她对面,摇晃着杯底沉淀的果肉,“那次你遭殃了吗。”